十四,你我兄弟怕是也難了,老四他如今送走了大行始對我們下手了。不知道誰多嘴,市井上都才盛傳,說是詔書是假的,原文是傳位十四阿哥,現在改為傳位於四阿哥。分明在偷天換日!”
市井上如何傳言這些事,我不得而知,十四看了我一眼,我一臉茫然。
“前些天有人來祝賀我,我還問他們‘何賀為?慮不免首領耳!’,不想四哥就派了太監來申斥我,怕是如今步履維艱了。”
他們哥幾個唉聲歎氣要去上朝,十四遺憾地望了我們一眼,鎮定地說:“額娘,十四先去了,去去就回。”額娘卻打發我說:“雲兒,你速速回府吧,總往宮裏來不好,畢竟是人家的媳婦了。”
我會意的離開,這時小太監一遛煙跑來氣喘籲籲地報:“皇太後,不好了,皇上,皇上在午門杖斃黎駙馬,說他欺君罔上,大不敬。”
我失魂落魄,驚要跑,十四一把拉住我說:“雲兒,你去,你去午門止住那些奴才,我去和四哥問個究竟!”
額娘親自起身,喊了人為更衣,她要親自去見皇上。
午門外,本不是我去的地方,那塊血淋淋地地方,我奔去時發瘋般衝向地上那血淋淋的人。
他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微側了臉,對我慘然一笑道:“死而無憾,生而何懼?”
他身是血,身體在抽搐,奄奄一息,我喊了奴才們住手,太監們一臉的尷尬道:“聖旨難違呀。”
黎青咳嗽幾聲。從嘴角滲下聲問:“若有來世。公主。可願同黎青。共結連理?”
我哭了點頭。我已經沒了意識。那才氣縱橫地笑顏。在我眼前漸漸地冰冷漸漸地退去了血色。
黎青死了。我萬分愧疚地人就是他。他不欠我什麼。可我竟然索取了那麼多。最後要了他地性命。所幸我急中生智。在關鍵時刻將那遺詔塞在披風裏蓋在了黎青血跡斑斑地身上躲過了搜查。
黎青入殮地時候。我親手去為他整理衣衫。看了那棺木落釘。那錘子鑿聲打在心頭裏。震得眼淚洶湧。
送走黎青始終沒有再見到弘曆。盡管我那麼想他。我地弗兒。
而四哥惶然如熱鍋螞蟻。他終於耐不住性子找我去問話對我說:“雲兒。你這個鬼丫頭四沒能當成儲君。都是壞在你身上。若沒有你。他或許就當了皇上了。”
我慘笑不語。
“你一個冒充的格格,是犯欺君大罪的。昔日宋朝的公主柔福帝姬,就是個尼姑假冒,被查出後杖斃於集市。自然同朕畢竟兄妹一場,不想你死的淒慘。你想和十四雙宿雙飛朕可以不攔阻,但是朕要的東西,你要教出來。”
我故作糊塗我心裏明白,若是我吐口教出了那遺詔,怕是他更會殺了我後快。
十四阿哥胤,枉與雍正一母同胞,如今卻落得被關押禁錮於景山壽皇殿不得開釋。同胞兄弟卻是不共戴天的冤家。
十五阿哥允,也被發去替父皇康熙守景陵。
相形之下,最慘的是八哥九哥,八阿哥允,曾經是諸位阿哥中出色多才的一位隻因為九王奪嫡失敗,就一蹶不振,如今雍正繼位,更是視其黨羽為眼中釘、肉中刺。聽說是為了替小十四求情,雍正借故命允在太廟前跪一晝夜。之後不多久,又削去他的王爵,圈禁於高牆內,賜名“阿其那”,我本以為是“豬”的意思,後來聽人解釋說,滿語中,這個詞是“不知廉恥”的意思。
九阿哥允,因為是八哥死黨,母親犯錯被貶,他也因為八哥遭貶吃了瓜落,因同允結黨,也為雍正所不容。允悵憾之餘想去出家當和尚,四哥竟然就找借口革去九哥的黃帶子、削宗籍,拘押高牆起名“塞思黑”。當然,我起初以為這個名字的意思是一個狗的名字,後來知道,也是不要臉的意思。
不過,此間十三哥一直照應我,誰要對我不利,十三哥都會站出來,他似乎聽說了我不是他的親妹妹,但對我一如既往的和善寵愛,他不時去安慰我,哄我放心,還和我一道去進宮看重病的皇太後。
十三哥在雍正繼位後就被封為怡親王,倍加重用,掌管理藩院事,繼任宗人府宗令、管戶部,格外信用。
我堅信我能和十四團圓,隻是在靜靜等待時機,當然我也一直尋覓機會去見弘曆,我的兒子。
春暖花開了,這日十四得了恩準進宮去拜見皇太後,十三哥小心的安排我進宮。
我見到十四,眼淚縱橫,他瘦了,瘦得皮包骨頭,一雙眼憤世嫉俗依舊有神。
額娘病得昏昏沉沉,喇嘛在外誦經做法事,額娘一手拉了十四,一手拉了我,對十三吩咐說:“胤祥,你去外麵候了,額娘對你弟弟妹妹有句話說。”
我望著十三哥遠去,心裏感激。
“十四,你這癡孩子,額娘對不住你,早知你這麼苦,額娘不該攔你。是額娘,讓他利用你登上了這寶座,他是你哥哥,也是額娘的孩子,額娘不想傷害你們中任何一個。隻是,十四,你日後沒有額娘在身邊,要多注意自己身子,照顧自己。你這個孩子就是太絕強,如今沒了你皇阿瑪威懾你,你要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