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離開(2 / 2)

醫生也不忍心再看下去,也跟著蹲下去,看著這個仿如透明臉色蒼白的女孩兒,輕輕拍著她的手背,說道:“他的心髒已經枯竭,手術也來不及了,真的不行了。”

江覓柔歪著腦袋抬起頭,竟笑了:“怎麼可能呢?你別逗我了。他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做過手術了,現在可能隻是排異現象,你說他心髒枯竭,這不是鬧著玩兒嗎?”

醫生顯然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反駁他的專業,他微微皺眉,繼而看到江覓柔空洞的眼神又軟下來,說道:“這麼多年我不知道看了多少的病例,怎麼可能看錯,他分明沒有做過手術,我為何騙你。”

說完掙開江覓柔的手,轉身離開。

嚴麗萍趕緊衝著醫生說道:“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然後蹲下將江覓柔抱到旁邊的椅子上做好。她心裏也很混亂,韓誌溫是真的做過手術了呀,為什麼醫生這樣說。

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人一動,江覓柔已經朝手術室奔去,原來韓誌溫被推著出來了。

江覓柔一把推開護士,抱住車上的韓誌溫,哭著喊著:“你怎麼了?你醒醒啊。”

嚴麗萍又趕緊過來跟護士門道歉,但看見江覓柔,自己眼眶也不覺紅了。她有預感,她的女兒,那麼玲瓏的女孩兒,這次真的再也恢複不過來了吧。於是隻能緊緊擁住江覓柔的肩膀,希望能讓她的顫抖停止,至少不那麼累。

韓誌溫被推進看護病房,醫生已經交代,他最多隻能堅持一個星期。

嚴麗萍也倍感奇怪,韓誌溫難道真的就要這樣去了嗎?他怎麼會忍心丟下自己的女兒,他們那麼相愛,讓自己這個過來人都可以說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愛情。

韓誌溫總算醒過來,江覓柔看著他,臉上滿是焦急和慌張。韓誌溫緩緩伸出手,手指上還有著和江覓柔一模一樣的戒指。江覓柔馬上伸手將他的手緊緊握住,眼淚順著就流出來了。

韓誌溫又伸出另一隻手,將江覓柔的眼淚擦掉,“哭什麼呢?我下午就能好了,咱們就能回去了。”

江覓柔隻是看著他,一眼不眨地看著他。醫生已經說了,報告她也已經看過了,韓誌溫真的要離開了,要離開她了。沒想到一切真的隻是虛幻,她的幸福這麼快就要被沒收了。

江覓柔破涕為笑,說道:“誰說我哭了,我隻是在生氣,為什麼每次都是你嚇我,我以後也要嚇你,看你為我著急。”

韓誌溫拉過江覓柔,輕輕抱住她,想止住她的顫抖,他知道她有多害怕,有多擔心。“還是不要了,還是別嚇我,我也會擔心。小柔,永遠不要嚇我,答應我。”

江覓柔看著他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隻能點頭答應,“我保證永遠不嚇唬你。”

兩人說了一會兒韓誌溫又睡著了,他在睡夢中都是微皺著眉頭的,仿佛真有什麼事情在令他擔心。

他的確在擔心,這次的暈倒,讓他知道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了,他感覺他的心髒已經毫無作用了,醫生的話他也聽見了,原來一切都是母親騙自己的,他真的沒有做過手術。他突然覺得後悔,真的不應該回來,或許江覓柔也就不會再經曆一次這樣的痛苦和離別。於是,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這次怎麼也逃不掉了……

江覓柔每天都不願意離開韓誌溫的病床,所有的朋友都來了,沈代萱和謝思明也是每天都來,誰都勸不走江覓柔。如果他們真的還隻有這麼一個星期,什麼理由能夠讓江覓柔離開韓誌溫,哪怕一刻鍾。所以大家隻當照顧兩個病人一樣,讓他們吃住在一起。

嚴麗萍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卻也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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