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的溫度還未到冬天那麼侵骨,但是也足夠讓人感到寒冷。
花園裏少了好多圍在***牌的老爺爺,玩耍的孩子也少了好多,樹枝上掉了太多樹葉,有些已經光禿,樹下清潔工懶散地清掃著每天落下的枯葉。什麼都在減少。
這個季節是江覓柔所不喜歡的,她從小就喜歡綠色的春天和夏天,這讓她可以毫無顧忌地穿著綠色衣服,像個精靈一樣。她低頭看著手裏那串綠花項鏈,希望它能帶給自己一點勇氣。
韓誌溫沒有坐車。江覓柔看著他從街對麵走過來的時候,竟有一絲遲疑,仿佛麵前那個不是自己認識的韓誌溫,因為今天的他看起來更瘦了。穿著那件和江覓柔一起去買的黑色外套,居然已經有些寬大了。江覓柔有一點開心,他穿了這件自己送給他的衣服。
韓誌溫看到江覓柔盯住外套的眼神,閃著欣喜的光芒,他突然意識到這件外套是江覓柔買的,因為這件衣服就掛在衣櫥裏最外麵方便他穿,他接到江覓柔的電話就直接取下它穿上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想轉移她的視線,他問她:“你有什麼事嗎?我以為我昨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江覓柔這才反應過來,慢慢移向他,然後抓住了他的衣服,說道:“怎麼可能,我根本就不相信,前幾天還好好的,不就是鬧了矛盾嗎?我們可以說清楚的,我都準備先妥協了,你也別生氣了好嗎?”
韓誌溫沒想她一點也沒有因為剛才自己的冷漠而受到影響,還能搖著他的衣服對他撒嬌。如果以前韓誌溫肯定會將她抱住,拍著她的背,告訴她是逗她玩兒的。但是韓誌溫隻是更加冷漠地看著她,說:“我以為你有其他的什麼事,如果隻是這件事,我想我們沒有必要糾纏了,我一個月後就要走了。我媽說得對,我的確不能因為你而影響了我的前程。”
江覓柔不依不饒,“不可能,我不相信,如果隻是這樣,那我們之前算什麼?你說過你愛我的,我能感受到你是愛我的。”江覓柔已經哭了出來,她是真的想不通,怎麼說變就變了呢?
韓誌溫淡淡地說道:“你別自欺欺人了,我從來沒有愛過你,這條路我早就已經選好,你隻是在我大學裏的一個無聊消遣而已。牽了手就是愛了嗎?擁抱了就代表愛了嗎?隻不過是這個遊戲裏的必要手段而已,既然玩你就要玩得起!”他知道江覓柔會越哭越厲害,說完就轉身走了。
江覓柔看到韓誌溫趁著綠燈已經走向對麵街道,心裏更是像有一股氣,好多話堵在那裏,無從發泄,想了一個晚上以為今天能夠得到答案,居然又是這樣毫無結果。
她突然看到手裏握著的項鏈,大叫了聲“韓誌溫”,就追了過去。她沒有去管那紅燈,隻是想跑到韓誌溫麵前。她在駛過的車輛之間分明看到了韓誌溫眼中那一抹濃厚的擔心神色,但是她站在他麵前的時候,韓誌溫的眼睛裏又隻有冷漠。她想可能是自己看錯了。
江覓柔用手擦掉臉上的眼淚,將手伸到韓誌溫麵前,攤開手指,一朵綠色的花綻放在韓誌溫的眼前。她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笑著說:“韓誌溫,那你說這是什麼?”
韓誌溫又一次看到了她臉上的酒窩,還是那麼深,隻是這個笑容太過牽強,竟隱隱有些苦澀在裏麵。
江覓柔抬起腳,吻住了韓誌溫,雙手抓住韓誌溫的手臂,身子微微顫抖。她一點點進逼,他一點點抗拒。韓誌溫差一點就迷失在這個吻裏,他馬上推開了江覓柔,綠花項鏈被甩出去好遠。
江覓柔踉蹌著站穩,跑過去撿起項鏈,不可思議地看著韓誌溫,淚水又一次流了出來。他是故意的,他是愛我的,江覓柔就是不能明白為什麼他要閃躲,為什麼要拒絕自己。
韓誌溫收起了注視,對著她那雙滿含淚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我—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