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你仔細跟我說說。”
黃香定了定神，緩緩說了起來。
“德嬪已經有大半年未侍寢了，雖然皇上時常會過來，但待的時間越來越短，德嬪心裏不高興，曹嬤嬤最近事忙，綠萼就常陪著德嬪，昨日，她出了個餿主意……”
說到最後，黃香麵露憤然。
“她自己想爬龍床，又擔心惹怒主子，就把我推了出來！”
林煙織聽完後，眉梢微挑。
“沒想到她還有點兒心眼。”
居然知道先推別人試探，也算是沒笨到家。
不過，綠萼顯然沒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想做皇帝的妃嬪。
黃香就不情願。
黃香平日在德嬪麵前都是順從聽話的，麵對這要求，她沒法直接拒絕。
而且， 就算她拒絕也沒用。
一個下人，德嬪哪會在意她的想法呢？
林煙織把這幾個人的心思都摸透了。
見黃香既憤恨又焦慮，眼底還隱隱帶著絕望和傷心。
林煙織心中一動。
“黃香你，是有心上人了嗎？”
黃香一愣，一雙眼睛倏地瞪大，瞳孔顫了顫，臉上不受控製地浮現出兩抹紅暈。
她很快低下了頭，但還是被林煙織看到了。
這幅樣子，不用開口，就已經回答了林煙織的問題。
林煙織拍了拍她的胳膊。
“放心，我會幫你的。”
黃香大喜，再次跪了下來：“多謝林才人。”
“別跪來跪去的了，動靜太大，若是讓人發現就不好了。”
林煙織虛扶了一下，黃香自己就爬了起來。
林煙織坐著沉思，屋內安靜了下來。
許久後，她再次開口。
“其實這件事要解決，有個最簡單的辦法，隻要讓皇上厭惡你就行了。但這麼做的話，容易露馬腳，很可能讓你陷入危險境地。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黃香看著她，麵露不解。
“你回去後，先答應下來，看德嬪打算怎麼做，到時候再來告訴我。皇上的性子，我多少能揣摩到幾分，他不是那種喜歡強迫人的。明日皇上過來時，我會提前鋪墊，提一提綠萼。皇上心中有了先入為主的念頭，若之後德嬪推薦你，他必然會生疑，那自然不會收你。”
林煙織說得很仔細，黃香聽懂了，一雙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奴婢知道了，多謝才人！”
林煙織又叮囑了她幾句，才讓采青帶著她離開。
等林煙織回到床上躺好，眼眸半閉間，采青回來了。
“小主這法子，能成嗎？”
林煙織輕笑一聲。
“成與不成，對我們來說都沒有損失，不是嗎？但德嬪身邊的人，卻肯定不會和從前一樣鐵板一塊了。”
林煙織其實並不怎麼在意黃香，那又不是自己的人。
不過，若是能以此試探出皇帝對姚若蝶的底線，還是很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