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有發過火,隻是我實在弄不明白的時候,他就來真的,出手間看起來很辛辣,看起來似乎毫不留情,我總是疲於應付。不過被他連續打倒幾次後,我就突然領悟了。”阿彪老老實實地照實回答。
許望長歎一聲,感慨地說道:“阿彪,你遇到個好師傅,知道怎麼教導人才是最好的,你要珍惜這個機緣啊!”
阿彪點了點頭,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此時,簡陋的操場上,五百多瑤苗青年尚未反省清楚,梁山小分隊已經穿上了叢林迷彩服和戰術背心,披掛武器,全身收拾清楚便向北進發,開始了為時四個小時的叢林戰術訓練。
而從這一天起,教官們普遍感覺隊伍好帶多了。有了學習的榜樣,自衛隊員們自覺地加大了訓練的力度,隊伍中再也沒有了叫苦叫累的聲音,隊員們的精神風貌慢慢地有了一絲正規革命軍人的架勢,戰鬥力也在穩定地上升中。
送走五位農業專家,康寧終於能與梁山等人坐下來好好地聊一聊了。
走進小分隊自己動手搭建的位於將軍府東北方小溪上遊的高腳木屋裏,首先映入康寧眼簾的是桌子上的一張兩開大的手繪地圖,整個大瑤山的每一座寨子、山峰、溪流、道路和關隘都詳細進行了標注。道路上不但有清晰的裏程,還有精確的海拔高度和坡度等參數,康寧一看就知道這是梁山小分隊九天來的傑作,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梁山見到康寧後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拉著他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上處於整個瑤苗寨東麵的黃麻寨低聲介紹:
“黃麻寨距離班普大營十四公裏多一點兒,前天在自衛隊參謀盤洛的引導下,我們對處於整個寨區最東邊的黃麻寨進行了全麵細致的地形勘測……請看這裏,從寨子東北方向前行一點五公裏左右,就是原先開采銀礦的夾衝溝,一小時後,我們測繪完畢回到村子,轉往東南方向,順著山腰前行兩公裏,就看到了山下奔騰不息的南壘河。我們看到的這一段河段非常的奇特,呈向外的半弧形流過,而我們處在的這一麵的西岸是片緩坡,南北長約三公裏,山腳到河邊寬約一點五公裏,夾在兩座前突的山峰峭壁之間,坡度大約為二十五度左右。山勢與河道之間的整塊緩坡,就像個橫放的橄欖球一樣,被兩邊峭壁和前方七十米寬的河道所包圍,北麵沿著山勢奔騰而下的河流,就是從班普寨北麵流下去的三溪河。”
康寧聞訊大喜,連忙道:“這麼好的地勢……有下去的路嗎?”
“有!而且地形地勢非常的隱蔽!”
梁山也顯得非常的興奮,仔細地解說道:“我們一路砍掉樹木和山藤,沿著陡坡下行一百二十米左右,一個斷崖突然擋在了麵前,我們腳下幾乎垂直的峭壁到地麵緩坡的距離足有九十米左右。見無路可去,我們便往回走,到山腰較寬的一個地方,大家都挺累的,就坐下休息,眼巴巴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南壘河卻無能為力……”
說到這裏,梁山原本想賣關子的,但看著康寧關注的神情,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繼續娓娓道來:“就在我思考該如何越過這片絕壁的時候,突然季小軍驚呼起來,我過去一看才知道,他坐下的那個地方陣陣冷風從藤蔓後的石縫裏吹出來,風力還不是一般的大,讓驟不及防的他背心發涼,還以為此地有什麼古怪。我當即意識到這是個通向另一個方向的溶洞,立刻讓弟兄們砍掉密密麻麻的山藤,一個大約一米高一米五寬的洞口出現在了我們眼前。大家把戰術電筒插在槍頭,魚貫而入,順著低矮的溶洞爬行進去五米多,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十五米多寬七米多高的溶洞裏麵滿是閃閃發光的鍾乳石,什麼形狀都有,地麵也相對比較幹燥。大家精神大振,便一直順著傾斜的溶洞往下走。沿途的溶洞均為三、四米高,兩米多寬,彎度也很小,這一路行來,五十米右邊的洞壁上,高高低低竟然有七個小洞口透進光線來。我爬上最低的一個洞口,伸出上半身向外觀察,發現洞口前方一公裏外就是南壘河,洞外的上下左右全是長滿各種生根小樹木的峭壁,距離下方的那片緩坡隻有二十多米。後來我們繼續往前走了大約五十米,耳邊就傳來了轟隆隆的水流聲,我們欣喜地加快了腳步,到了溶洞的出口處才發現那裏是一個深潭,前方三十多米開外就是奔流不息的三溪河,我們所在的出口就在深潭邊上,距離地麵不到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