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碧終究還是順著啟潛的意思下了台階，沒有再鬧著回劉家去。大家雖然好奇她為什麼要自殺，但都不敢問，依皇太後的解釋是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沒有滿足到她，當然了，大家表麵上點頭原來如此，其實都不相信。從劉江碧的房間出來，沈雁靈跟著啟瀠到她房裏聊了會兒，啟瀠看穿了劉江碧的心思，不忘諷刺一句“這劉大碧，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回宜芸館的路上，啟潛問她跟啟瀠倆人在房間裏嘀咕什麼？沈雁靈穿著布鞋，踩著啟潛的影子，道：“啟瀠讓你以後別去妨礙人家唱戲。”啟潛道：“何必去跟小女孩一般見識，江碧從小就寄人籬下也挺可憐的。”沈雁靈心底冷笑，劉江碧這樣就算可憐了？反駁他：“天底下比她可憐的多了去。”又問她父母是怎麼去世的？
他穿著短衣短褲的運動服，夜晚的氣溫有些冷，趁機挨著她取暖，她也沒反抗，隻聽他道：“他們全家出海玩，遇上沉船意外，船上還有江碧的哥哥和弟弟，一家四口都死了，江碧因為腿腳不方便沒有去才幸免於難。後來皇奶奶把她接到宮裏來撫養，一直到現在……”劉江碧的殘疾是天生的？啟潛聳聳肩說不是，回憶起自己大概六七歲的時候跟太後回劉家小住，那天他跟劉江碧在後院的書房玩耍，調皮搗蛋的兩個小孩撕下書上的紙來玩火，結果整個書房都燒起來了，他們命大沒有被火燒傷，沒有被煙熏死，但劉江碧被倒下來的柱子給砸斷了左腿。沈雁靈細細聽著，小聲道：“你這是愧疚嗎？”
啟潛不承認，隻道：“額娘說了，如果江碧不是殘疾的話，早就跟她父母兄弟一起葬身大海了。”
沈雁靈道：“那她還得把你當大恩人哪？你看你今天又當了她的恩人。等我們離婚後，你幹脆娶了她算了，反正你們的感情好。”啟潛忍不住笑，手搭在她的腰上不懷好意地說：“老婆，你吃醋啊？多吃點，吃醋對皮膚好……”因為今天跟在後頭的不是楚珊，而是秦楨，沈雁靈不擔心秦楨知道自己和啟潛的事，輕輕拿開他的手道：“少來套近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已經讓孫司局通知內務府的人，以後我們倆的月銀錢直接打到我的賬號上。”
風，冷颼颼的吹來，經濟管製開始了。啟潛轉換戰略，要求分期付款。沈雁靈道，現在的方式就是分期付款。他說要減少每期的還款金額，延長還款時間。她停在長廊邊昏黃的燈光下，考慮了0.1秒的時間，答應了他的要求，不過，要收利息。
報紙上關於沈開洋的信息越來越少，現在媒體都在炒作呂博寬當年無情拋棄年幼的呂昉和他母親，導致呂昉母親抑鬱症身亡，現在呂博寬老來無子又要呂昉認祖歸宗的事。輿論說如此無情之人，怎麼可能做好議員，做好民眾的傳聲筒？最新的民調顯示，沈安年的支持率已經遠遠拋離呂博寬。連富察氏都跟沈潯說，以她父親的為人和能力做一個議員綽綽有餘，還說，以後有機會，希望能夠給她的父親爭取一個爵位。言下之意，最直接簡單的機會便是沈潯為皇家生一個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