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去拉開抽屜，他則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站在一旁。沈雁靈從牛皮紙盒裏拿出一包夜用衛生巾，也不瞧他一眼，進了衛生間，並順手關上了門。他總算有些基本的常識，原來虛驚一場，雖然他還沒有心理準備做父親，不過心底難掩有些失望，仔細一想，倒是應該值得慶幸才對。她不愛他的話，有了孩子也麻煩，以後他們離婚了，可憐的是孩子……掀鈴叫來值班侍女，吩咐廚房送夜宵來，又回身站在衛生間門口等著，多像電影裏麵站在女洗手間門口等女友的小男生呀。無聊地把玩牆壁上一個木製小擺鍾上麵的啄木鳥，等了很久不見她出來，擔心地敲門問：“老婆，你沒事吧？”沒有回應，卻聽到馬桶的下水聲，他才寬下心來。
廚房送來了一碗紅豆粥和一碗海鮮麵條，兩人在臥室的棋盤桌上相對而坐，上麵鋪了青蓮色的印花台布，沈雁靈不想吃紅豆粥，啟潛不太情願得拿自己的海鮮麵跟她換，嘟囔道：“哪有男人吃紅豆粥的！”這可是看她大姨媽來了，專門給她點的。
沈雁靈笑道：“又沒人逼你吃。”看他一臉小男人氣慨，真讓人生氣，晚上不知道跑哪兒吃香的喝辣的，半夜看A片把人吵醒，現在又來鬧肚子餓，是有意氣她的吧？吩咐侍女去拿碗來，將海鮮麵一分為二。將侍女差遣出去後，提醒他明天把菜單改了，海鮮麵的味道不錯，看他吃得滿頭大汗，她伸手抽了紙巾遞給他，道：“結婚協議書，你堅持滴字不改？”
“當然。”
“那麼按照第五條……”
“慢著，第五條是什麼？”
“夫妻共同帳戶的一切收入和支出五五對分……”她倒背如流，啟潛馬上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說到錢，這個問題比較敏感。沈雁靈知道他愛花錢又沒多少錢花，二世祖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她嘴角一笑：“從3月份到現在總共半年時間，我們倆的月銀錢都是你一個人在花，這個錢你得補回給本小姐。”
秋天才剛到呢，她已經開始算起帳來了，啟潛一副“楚楚”可憐樣，奮力抗爭：“是你答應給我一個人花的，你不記得啦？隻要我不碰你，月銀歸我，這是我禁欲得來的辛苦錢……”
“你沒碰我嗎？”
他繼續楚楚可憐地低下頭，小聲道：“也就這兩個月才碰的嘛，那還有四個月沒碰。”更重要的是，現在又不讓他碰了。
該沉默的時候她不會去計較，該出手的時候她可不是省油的燈，喝完湯，她才道：“是你隱瞞了《結婚協議書》的存在，騙我答應你那些‘不平等條約’。協議書說了隻要有一方不願意就可以不行房事，你這個無賴、騙子……還有，書房裏那張沙發、改菜單給廚房帶來的額外支出，都由你一個人負責。等我把帳算好了，再告訴你怎麼扣回你欠我的錢。”
他隻能理虧大叫，這不可思議的女人，一直對月銀的態度都是滿不在乎的樣子，現在來一個回馬槍，能不深度受傷嗎？難道這是大姨媽效應？這樣扣下去，他豈不是大半年沒有月銀收入，隻能依靠自己那一份微薄的稿費和工資“生存”？他開始後悔把音響放的那麼大聲把她吵醒，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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