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寒濤道:“不可硬拚,何況蕭大俠也未必一定能夠勝得了沈木風,就在下觀察而言,你們兩位的勝敗之機,是五十對五十。”
蕭翎道:“這麼說來,咱們不能和他硬拚了。”
宇文寒濤道:“硬拚的結果,勝負很難預料,最後的結果是個玉石俱焚之局。”
蕭翎一皺眉頭,道:“聽宇文兄之意,那是說咱們敗多勝少了。”
宇文寒濤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但如若咱們能夠知曉沈木風目下的實力,巧為調配,”也許能掌握幾分勝算。”
蕭翎歎息一聲,道:“看來,隻有在下去找金花夫人打聽一下內情了。”
宇文寒濤道:“藍玉棠人已清醒,也許咱們可以從他口中知曉一些內情。”
蕭翎道:“那很好,現在他是否可以說話了?”
宇文寒濤道:“大概還要等上兩個時辰才成。”
蕭翎道:“什麼人療治好他的毒傷?”
無為道長笑道:“除了宇文先生之外,還有何人有此能耐。”宇文寒濤道:“說來慚愧得很,在下隻不過是碰運氣罷了,想不到竟然奏效。”
孫不邪接口道:“蕭兄弟,老叫化想問你兩句話。”
蕭翎道:“大哥吩咐,小弟洗耳恭聽。”
孫不邪道:“你突然間急於搏殺沈木風,事出意料之外,是否別有原因呢?”
蕭翎道:“小弟想趁他受挫之後,一鼓作氣,能夠把他製服,也免得夜長夢多,別有變化。”
孫不邪道:“隻有這一個原因?”
蕭翎道:“如此拖延時間。咱們固然可以多作準備,但對方也是一樣啊!再說,除了在此之人,小弟想不出,還有何人可以助我們了!”
孫不邪道:“說的有理,不過,老叫化總覺得兄弟你似是另有心事?”
蕭翎尷尬一笑,道:“小弟想搏殺沈本風後,由諸位收拾後事,小弟要去助人報仇!”
孫不邪道:“助哪一個?”
蕭翎道:“嶽小釵姑娘。”
孫不邪一笑、道:“老叫化也想到和她有關……”
語聲一頓,接道:“嶽姑娘要找何人報仇?”
蕭翎道、“不知道,她留書中未說明白。”
孫不邪道:“那人住在何處呢?”
蕭翎搖搖頭,道:“這個,小弟也不知道。”
孫不邪笑道:“天涯遼闊,兄弟既不知她找的什麼人,也不知她去向何處,這無疑是大海撈針、就算讓你找上三兩年,也未必能夠找得著。”
蕭翎不善謊言,在孫不邪追問之下,不自覺地把心中之言,說了出來。
孫不邪輕輕咳了一聲,道:“這樣吧!老叫化要我丐幫中人,追查那嶽姑娘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訴兄弟。”
宇文寒濤道:“最好要貴幫多派幾個高手,暗中助那姑娘一臂之力。”
孫不邪點點頭,道:“老叫化立時去辦。”
起身向外行去、蕭翎口齒啟動,似想阻止,但話到口邊,卻又未言。、宇文寒濤起身說道:“在下去瞧瞧藍玉棠的傷勢如何,如是能夠說話,就請池到此一談。”
起身隨在孫不邪身後而去。
大約過有一盞茶工夫,宇文寒濤又行了回來,低聲說道:“藍玉棠人已清醒,聽說蕭大俠想和他談談,使他精神大振。”
蕭翎道:“好!咱們立刻去看他。”
宇文寒濤道:“在下帶路。”
舉步向外行去。
蕭翎隨在身後,行到了另一座小室之中。
隻見一張木塌上麵,睡著麵色慘白的藍玉棠。
藍玉棠掙紮欲起,口中說道:“蕭大俠……”
蕭翎急急向前一步,按住藍玉棠,低聲說道:“藍兄睡著。”藍玉棠長長籲一口氣,道:“在下數度陷害蕭大俠,但蕭大陝對在下卻是毫無仇視之意。”
蕭翎微微一笑,道:“過去的事,已經過去,咱們應該談談現在。”
藍玉棠道,“蕭大俠如此宏量,實叫我藍玉棠慚愧得無地自容了!”
蕭翎道:“我說過,咱們不談過去的事……”
語聲一頓,道:“在下想請教藍兄一事。”
藍玉棠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蕭大俠要問什麼,隻管請說。”
蕭翎道:“沈木風手下究竟有多少高手,實力如何?”
藍玉棠道:“沈木風老奸巨猾,真正實力內容,極度隱秘,除了他本人之外,大概再無第二人真正知曉了……”
輕輕咳嗽了一陣,接道:“不過,就在下所知,很多正大門派中人,似乎是都已為他所用,除了目下雲集於斯,聽命於他的高手之外,他還有著不可忽視的潛力。”
蕭翎點點頭,道:“在下之意,是希望藍兄能夠說出沈木風手下一些特殊的人物,列名一般的武林高手,不用談他了。”
藍玉棠道:“除了百花山莊的原有人手之外,稍受沈木風敬重,有那位適才傷我的巫公子,還有一名叫飛蝗劍的老者,不知是何許人物,但在下看那沈木風對他似是極為敬重。”
宇文寒濤道:“飛蝗劍?”
藍玉棠道:“不錯,他叫飛蝗劍。”
蕭翎似是對飛蝗劍漠不關心,接口說道:“聽說他最後去會一位和尚,藍兄知道嗎?”
藍玉棠點.點頭,道:“知道,隻是我沒有見過那位和尚。”蕭翎道:“聽說過他的名字嗎?”
藍玉棠道:“在下等隻知他去會一位高人,能讓沈木風移樽就教的人,那人自然非平常人物了。”
蕭翎心中暗道:看來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了,當下掉轉話題、說道:,“藍兄,有一樁事,在下大感不解,不知藍兄是否知曉?”
藍玉棠道:“什麼事?”
蕭翎道:“關於那金花夫人。”
藍玉棠道:“金花夫人怎麼樣?”
蕭翎道:“那金花夫人數番相助我等之事,沈木風難道一點也不知道嗎?”
藍玉棠道:“大概知道……”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有一次在下在場,沈木風曾經譏諷過金花夫人,說她吃裏爬外,並笑她的年齡可做蕭大俠的……”
望了蕭翎一眼,突然住口不言。
蕭翎淡淡一笑,道:“不要緊,反正那是沈木風的話,藍兄照實而言就是。”
藍玉棠道:“既是如此,在下先行告罪了,沈木風說那金花夫人年歲,可做蕭大俠外婆了,還在癡想蕭大俠垂青於她,勸她早些死去心中情焰。”
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區區早就有此感覺了。”
蕭翎道:“什麼感覺?”
宇文寒濤道:“那沈木風早已對金花夫人有情,才會三番五次地縱容於她,不論什麼事,都讓她三分。”
蕭翎道:“金花夫人心中知曉嗎?”
宇文寒濤道:“自然知曉,她才有恃無恐。”
蕭翎道:“不管如何,金花夫人曾數度救助在下,這情意實叫在下不安,真不知日後,如何報答於她。”
宇文寒濤道:“不隻蕭大俠,就是天下和沈木風為敵的人,都應該感激她。”
蕭翎站起身子,道:“藍兄傷勢未痊愈,在下也不便多打擾,過幾日,藍兄身體好些,在下再來和籃兄長談。”
說完,轉身向外行去。
藍玉棠長歎一聲,道:“蕭大俠。”
蕭翎已行到了門口之處,重又轉了回來,道:“藍兄有何見教?”
藍玉棠道:“有一件事,在下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蕭翎道,“什麼事?”
藍玉棠道:“關於那嶽小釵……”
蕭翎接道:“嶽姑娘人間仙姑,無人不喜愛於她,這個兄弟明內……”
藍玉棠搖搖頭道:“我是說現在,在下心中想的事。”
蕭翎道:“藍兄想的什麼?”
藍玉棠道:“蕭大俠對那嶽姑娘似是無情。”
蕭翎怔了一怔,道:“我們相識很久,情同手足,怎能說無情呢?”
藍玉棠道:“在下所指之情,是情愛之情,當今之世,隻有你蕭大俠這等人,才配嶽姑娘,在下、玉簫郎君,和那位巫公子,都配不上她,因此,在下想……”
蕭翎道:“藍兄,嶽姑娘才慧過人,一切有她自己主張,她要如何,咱們都無法勉強她,是嗎?”
藍玉棠道:“蕭大俠說的不錯,嶽姑娘的事,隻有嶽姑娘自己決定,咱們都光法代她做主……”
長長歎息一聲,道:“這樣簡單的一件事,我想了幾年,就沒有想得明白。”
宇文寒濤道:“當局者迷,藍兄現在想起來,時猶未晚,”
藍玉棠輕輕咳了一聲、道:“蕭大俠,在下想到一件事,不知蕭大俠能否見容?”
蕭翎道:“隻要合乎情理,在下是無不答允。”
藍玉棠道:“在下傷好之後,想要追隨蕭大俠身後效力。”
蕭翎道:“‘追隨’二字,在下如何敢當,藍兄如願共力同拒沈木風,兄弟是歡迎得很。”
宇文寒濤道:“藍兄肯加入我們的陣容,使我等實力增強不少。”
藍玉棠返:“諸位能夠見容,在下就感激不盡了。”
蕭翎一拱手,道:“藍兄好好養息,兄弟不打擾了。”
緩步行出小室。
宇文寒濤隨後而出。
蕭翎突然想起了巫公子,低聲說道:“那位巫公子如何了?”
宇文寒濤道:“其人武功高強,一身奇毒,在下不敢讓他手足活動。”
蕭翎道:“你把他捆了起來?”
宇文寒濤道:“我點了他四肢穴道,派人監守、主要不讓他運氣衝動穴道。”
蕭翎道:“你和他談過話嗎?”
宇文寒濤搖搖頭,道,“沒有,其人性情冷酷、倔強,隻怕很難說得服他,在下之意,不如暫把他囚禁起來,折磨一段時間再說。”
蕭翎道,“咱們去瞧瞧他吧!”
宇文寒濤道:“好!但蕭大俠要小心他的暗算、此人心機深沉,惡毒,隻怕不在那沈木風之下。”
蕭翎道:“我知道,昔年我就是被他打下了深穀,身墜險地,得食千年石菌。今日和他交手是第四度相逢了。”
宇文寒濤道:“在下帶路。”
搶在蕭翎前麵,帶蕭翎行入另一座小室之中。
蕭翎抬頭看去,隻見那巫公子盤膝坐在木榻之上,木榻兩邊,各站春一個持劍大漢,四道目光,一直盯注那巫公子的身上。
那巫公子緊閉著雙目,雖然聞得腳步之聲,仍是不肯睜眼瞧看一下。
蕭翎輕輕咳了一聲,道:“巫兄,好些嗎?”
巫公子睜開雙目,望了蕭翎一眼,冷冷說道:“剛才與在下對掌的黃衣老者,是你蕭翎裝扮嗎?”
蕭翎道:“不錯、適才多蒙巫兄承讓了。”
巫公子冷笑一聲,道,“我早該想到是你。”
蕭翹成談一笑,道:“事情已經過去、在下此來想和巫兄談談今後之事!”
巫公子道:“什麼事?”
蕭翎道:“巫兄準備今後作何打算?”
巫公子冷冷說道:“蕭大俠準備如何對付在下?”
蕭翎道:“在下還沒有想到如何對付閣下。”
巫公子道:“現在你可以想了,在下想先知道閣下準備如何對付在下,”
蕭翎道:“那要看巫兄是什麼態度了,如是巫兄可以和我等合作,合力對付那沈木風,咱們極是歡迎,但如巫兄不願和我等合作,那自是又當別論了。”
巫公子搖搖頭,道:“在下隻怕很難和各位合作。”
蕭翎道:“為什麼?”
巫公子道:“條件不合。”
蕭翎道:“閣下要什麼條件?”
三匠公子道:“嶽小釵,如若誰能把嶽小鉸許配給我,我就給誰幫忙。”
蕭翎臉色一變,道:“嶽姑娘的事情,任何人都做不了主,但若閣下自信能夠使嶽小釵對你動情,那是閣下的事,閣下這要求,未免大過份了吧!”
巫公子冷笑一聲,道:“你不管也可以,但要你答應一件事。”
蕭翎道:“但要合乎情理。”
巫公子道:“是否合乎情理,在下不知道,不過,你一定能辦到。”
蕭翎道:“你說說看。”
巫公子道:“我要你退掉嶽小釵的婚約。”
蕭翎道:“嶽姑娘和我並無婚姻之約!”
巫公子道,“但她母親遺命把她終身許配於你……”
長長籲了一口氣,接道:“不過;在下並不是無理取鬧……”宇文寒濤接道:“逼人退婚,這還不算無理取鬧,那要怎樣才算無理取鬧呢?”
巫公子道:“嶽小釵的父親未死之前,親口答應家父,把那嶽小釵許配於我,隻不過,這些事都無法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