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醒過來的時候,看到江寧城已經在一邊的沙發上對著筆記本電腦在工作,一時以為自己眼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分鍾之前。”江寧城頭也不抬繼續低頭忙著工作。
裴宇撇撇嘴,轉眼看到桌子上的熱牛奶,感覺到自己身後披著的外套,微微一愣看向江寧城:“喂,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細心?會關心員工?”
江寧城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無聊。”
裴宇拿著熱牛奶起身走到他身邊:“我也覺得不是你,你哪有那麼善良?”想了想,摸了摸身後披著的衣服,上麵仿佛還留著一股淡淡的香味,眉頭微微的一皺,“是女人?好像在哪裏聞到過?”
江寧城忍不住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惡心。”
裴宇連忙把衣服放下坐到他身邊:“不是啊,這幾天我每次睡醒桌子上不是放著熱牛奶就是熱巧克力,冷了還有人給我披上衣服啊,這到底是誰?”
江寧城看了看他手裏的牛奶,揶揄道:“是不是你個臭小子趁我不在的時候,又去勾.搭了公司的哪個美眉?”
“切!”裴宇不屑的瞪他一眼,仰頭把牛奶喝光,“你看沒看過聊齋?裏麵的書生都是很多美女來光顧的,恐怕是我的帥氣英俊太耀眼了,所以他們都對我前仆後繼的,唉,長得好看那也是罪過啊。”
“去死!”
江寧城抓起一邊的文件朝他砸了過去,裴宇抱頭竄了出去。
走上了天台,吹著涼爽的晚風,回味著口腔裏還帶著甜膩氣息的牛奶,他想起了崔雬。他記得在島上的後來幾年,他幫著江寧城在暗中籌謀奪.權,每天都跟江寧城在地下室裏鑽研演習計劃,有時候累得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隻不過醒來了,桌子上都放著一杯香噴噴的牛奶。
裴宇輕輕的笑了笑:“雬兒,是你嗎?”
夜色越來越濃,街道上的燈也在一盞盞的減少,行人的腳步也變得匆匆。
裴宇坐上天台的護欄,開了一瓶啤酒喝著,靠在牆壁上看著天上稀少的星星歎口氣:“雬兒,如果不是你,為什麼我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可是如果是你,為什麼你不出現呢?就算你不想見到我,但是寧城和小橦呢,一個是你的最愛,另一個是你最親的朋友,難道你都不願意見到嗎?”
微微歎口氣,裴宇一口氣喝光整瓶啤酒:“崔雬,你這個討厭的女人!我最討厭你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我……”
“咣當!”
裴宇被牆角的聲音驚得跳起,一個黑色的人影朝一邊快速的衝去。裴宇隻來得及瞥見她纖瘦的身影和飛揚的短發。
驀然一怔,腦海裏再次出現崔雬的臉。
……
那是她第一次剪成短發,裴宇看著她笑了一天,肚子都疼了,崔雬被他笑得臉都紅了,怒斥道:“笑什麼笑?”
他記得他那個時候說:“真是好醜的發型。”
……
可是剛才奔跑而過的身影,那頭俏麗精幹的短發卻生生的刺傷了他的雙眼,他連忙跳下天台,朝那抹身影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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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著那抹身影一直衝到了一個無人的倉庫,他一個人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朝著四麵八方看著,無比的壓迫感朝他侵襲而來,心裏湧起一陣陣不祥的預感。
“糟了!”
裴宇連忙拿出手機,可是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他眉頭一皺,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是誰!給我出來!”
周圍還是一片的死寂,裴宇暗自握住袋子裏的槍,以防突然跳出什麼人來偷襲自己。他真的覺得實在是太大意了,居然沒跟寧城說一聲就衝了出來,什麼安防設施都沒有做,就為了一個連正麵都看不清的人跑了這麼遠。
現在冷家剛剛倒下,歸順過來的雖然很多,可是難保沒有二心,正在動蕩時期,崔雬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如果自己這個時候再出點什麼事,江寧城就算是三頭六臂,那也腹背受敵,無法招架。
想到這裏,裴宇驚出一身冷汗,連忙轉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