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過雨的早晨,空氣顯得格外清新,隻是逐漸而來的秋季也帶來了淡淡的微涼。
冷家大小姐的閨房裏,燃著濃鬱的玫瑰熏香,香氣四溢,繞的連帶著看不見的角落都是香膩的,冷雅竹坐在梳妝台前,描畫著自己最為精致的妝容。
一個手下敲門走了進來,畢恭畢敬道:“大小姐,江總已經出發了,估計還有二十分鍾就可以到這邊。”
“他跟她一起麼?”冷雅竹描眉的畫筆稍稍一停,壓下心間浮起的一抹劇痛和嫉妒,終究是開口問了出來。
手下怔了怔,隨即敏捷的反應過來:“回大小姐的話,辛橦好像病了,在家裏休養。隻有江總一人來了。”
剛揪起的心才緩緩的放下,手終於能穩穩的畫完她長長的鳳眉,隻是凝視著鏡子裏那張同樣不遜色與任何人的臉龐,不禁哀傷自憐,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他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好?不管自己怎麼的委曲求全,他還是不願意與自己交心。寧願被那個倔強的丫頭折磨,也不願意嚐試著和自己走到一起,這到底是為什麼?
緊緊的捏住眉筆,“啪嗒”的一聲,眉筆在她手裏應聲而斷,一截從她手裏滑落,掉落下來,在純白的地毯上極為不協調的畫上了一筆。
“好了,我知道了。”冷雅竹淡淡的應答,想了想又問,“我哥呢?是不是在一樓陪我爸?”
“是的。大少爺一直在一樓陪著老爺。”
“嗯。下去吧。”
空蕩蕩的房間就像她的心空蕩蕩的可憐,為什麼,江寧城,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愛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腦海中忽然閃過辛橦倔強而桀驁的模樣,她雖然柔弱,可是卻有種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美,對於江寧城的寵愛,她看得出辛橦的不甘願,可是卻無可奈何。
心頭像是被什麼觸動了,她每次見到的江寧城和辛橦的相處方式都覺得心驚膽顫,可是她卻赤.裸裸的嫉妒了,有時候甚至想若是倒在江寧城懷裏的是自己,那麼也許會很滿足吧?
用力的晃了晃頭,該死,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冷雅竹不是辛橦,她有的是手段讓江寧城跟自己在一起,江寧城的妻子一定會是她冷雅竹,而辛橦隻不過是一根比較難拔出的肉中刺而已。
聽到樓下有開門的聲音,她一下子從沉思中醒了過來,跳起來,對著鏡子細細的看了自己,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寧城!”
冷雅竹從樓上奔跑了下來,衝動的抱住了他,江寧城不動聲色的笑,似乎寵溺的拍了拍她的頭:“怎麼了?幾天沒見想我了?”
“咳咳……”
冷雅竹還沒回答,冷雅嚴就扶著拄著拐杖的冷肅出了來,江寧城含笑著把冷雅竹推開,得體的問好:“冷叔身子怎麼樣?”
“江寧城!你還知道關心我爸?當年要不是我爸救了你……”
“好了,雅嚴!”冷肅瞪了冷雅嚴一眼,坐在沙發上朝江寧城道,“寧城,坐吧。”
江寧城點頭坐下,冷雅竹跟著他,眼神近乎癡迷。
冷肅看了看冷雅竹,微微歎口氣,再看向江寧城:“寧城,最近我發現你不怎麼管事了,難不成累了,想當個甩手掌櫃?”
江寧城不動聲色的笑:“最近身體不大舒服,想著休息一下,如果冷叔想出山,我倒是不介意把東西都交出來。”
“江寧城你!”
冷雅嚴的怒火再次生生的被冷肅的眼神強壓下去,誰不知道雖然冷家的勢力很大,但是這黑白兩道的關係,擁有的半壁江山都是江寧城這十幾年來用命去拚搏去打回來的,黑白兩道過半數都是他江寧城的人,就連C市最權利滔天的兩個人也是他的朋友,就算他真的把權利下放,他們冷家也不一定駕馭的了。
冷肅眉峰未動,隻直勾勾的看著江寧城:“寧城,你是在怪我對你那丫頭下手?”
江寧城一怔,老狐狸,我看你還要玩什麼花招。不動聲色的笑:“冷叔,我說了我不相信動她的是你。”
一邊的冷雅竹不經意的咽了咽口水。
“是不是我不重要,但是寧城你不能意氣用事,從你上冥皇島那一刻開始,我們就是綁在一起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道理你可參透?”冷肅安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