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城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才轉身走到一排落地窗處,伸手把厚厚的窗簾全部拉開,耀眼的陽光頓時透了進來,照的整個屋子明亮清晰。他重新走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膝上,單手捏起她的下巴細細端詳,這才發現她一邊的臉白皙紅腫,唇邊還有淡淡的紅色血絲。
“這是怎麼回事?誰打你了?”江寧城握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緊。
辛橦咬著牙不吭聲,轉過頭去懶得看他。
江寧城被她的忽視弄得有些惱火,抬手力道正好的扳過她的腦袋,逼著她對視著自己:“說!到底是怎麼了?我在問你話,剛才不是很能說麼?怎麼?現在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了嗎?”
辛橦煩躁的揮開他的手,想要推開他站起來,可是腳卻莫名其妙的發軟,雙手撐在床邊想要起來,江寧城卻笑著單手按住她的腰,逼得她動彈不得。
“放開!”
辛橦被他控製的根本就是動彈不得,雖然他隻是一隻手按住她,可是他的力氣很大,她根本就像是沒有辦法挪動一丁點。
江寧城眼角挑了下,鋒利的目光直射向辛橦,薄唇抿成一條線,充滿探究的視線在她臉上掃了幾下後,這才開口道:“誰打的?”
“讓我起來!讓我起來就告訴你!”辛橦不想理睬這個無理的男人。
江寧城微微一笑,一下子坐了起來,可是卻沒有放開她,仍是控製著她坐在自己身上,她的雙腿被迫環著他的腰,兩人麵對麵的相擁著,這樣貼近的感覺,令辛橦覺得心跳加速,撇過頭去不看他。
“說!”
不容置疑的語氣出來,辛橦顫了顫,咬咬牙:“你未婚妻!”
江寧城看著她微微紅腫的臉,伸手輕輕的撫摸上去,心裏有種鈍鈍的疼痛,不由雙拳緊握,骨節泛白,半晌,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抱起,放到床上,低頭看了她一會:“不管她跟你說什麼你都不要管!聽到了沒有?”
見辛橦不說話,江寧城起身走出去:“我先出去辦點事,飯菜我放在廚房裏,餓了自己下去拿來吃。”
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江寧城再上來,辛橦推開門走下樓,樓梯間暗暗的,隻能聽到木製的地板發出吱吱的聲響,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願下去,仿佛覺得一下樓可能會見到冷雅竹和江寧城之間的卿卿我我,她就覺得受不了。
一個人靜靜的靠在牆邊,昏暗的樓道內隻有淡黃的光暈微微的籠罩在她的身上,樓梯的拐角處鑲著一麵鏡子,像是讓平時孩子們匆匆忙忙上學經過的時候整理戴歪了的紅領巾用的。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苦澀的一笑,她已經瘦的不像樣子,全身上下即使穿的已經是最小碼的還是顯得寬鬆,摸了摸自己的臉,尖尖的下巴一個手掌都能覆蓋的住,瘦弱的就像株風雨中飄搖的百合。
“丫頭?”
張嬸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伸手“啪”的打開了樓梯間的燈,看著她落寞的身影,長長的歎口氣。
“張嬸。”辛橦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感。
“丫頭,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裏?小城呢?”
辛橦搖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又說,“可能跟她未婚妻出去了吧?”
“未婚妻?”張嬸皺眉,“你不是……”
“我不是。”辛橦冷冷的笑,“我沒有那個資格,更加配不上他。”
“你知道就好!”
冷雅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高跟鞋踩的木質的樓梯“叩叩”的響。她嫌惡的瞟了眼張嬸,穿著圍裙的樣子,不屑的冷聲道,“真是髒。”
張嬸麵色一紅,低聲回答:“冷小姐,您來了。”
“嗯。”冷雅竹不帶感情的瞟了她一眼,看了看一直沒什麼反應的辛橦,“我剛才說想吃橙子,寧城現在親自開遊艇出去幫我買了。”撩了下長發,頗為鄙視的笑,“有些人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本來就是來贖罪的,不要妄想自己可以登堂入室,身份低賤的從來就是低賤,再怎麼也改變不了。”
張嬸臉色有些發白,偷偷的瞧了瞧不做聲的辛橦,有些於心不忍:“辛……辛小姐,下去吃飯吧,反正孩子們都住校的,周末才回來,屋子裏也沒吵鬧了,這會兒,小城做了一桌子的菜給你……”
“啪!”
狠辣的一個巴掌打向張嬸,張嬸一個踉蹌撞到一旁的樓梯扶手,辛橦驚得連忙衝過去擋住,冷雅竹抬起的腳一腳就踹向辛橦她的背部,辛橦咬著唇硬是不出聲喊痛,回頭冷冷的注視著她:“冷大小姐,你是瘋了嗎?張嬸都多大歲數了?你居然動手打人?你還有沒有點教養?”
“你!”冷雅竹輕蔑的笑,“我打她怎麼了,要不是我爸爸,你以為她這個不要臉的老女人還能活到這個歲數?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麼樣子,居然敢來勾引我爸爸,你以為躲在這裏讓寧城保護著,我就拿你沒轍了嗎?怪不得你會幫著她,辛橦,你跟她就是一路的貨色,賤的隻會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