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新生魔術師與奇怪惡魔的雜談(2 / 3)

揚唇苦笑,本來也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他沒放任自己去喜歡她,她亦未曾對自己表達過什麼,朋友?不過是朋友。她對誰表白,又與自己何幹呢?隻是,這心口難以言喻的疼痛又是為何?

抬起頭,又看了看那輪明月。似乎在月中看見了母妃的臉。在皎潔的月輝中對著他淺笑。溫柔嫻雅,一如當初,嗬嗬……這世上,再沒有人像母妃一般,隻逢中秋,便必當牽掛著他了,再也沒有了……

關上窗子,便準備睡下了。

……

蘇錦屏“認認真真”的掃完了地,便在侍衛們同情與複雜兼有的目光中,回了景仁宮。

屋內燭火閃閃,看來淺憶是在等她回來。一推開門,淺憶便有些詭異的看著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怎麼了?”

“小姐,你老實說,您到現在才回來,是不是……是不是?”淺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不是什麼?”不就是回來晚了一點嗎?有什麼好是不是的?

“是不是去參加鵲橋會了?”某侍婢一臉懷疑之色。

抓了抓腦袋:“鵲橋會?什麼東西?”

“呃……不是啊!不是就算了,那不說這個了!小姐您看!”淺憶說著指了指桌上的食盒,幾個精巧的月餅躺在裏麵,看起來雖是沒有多可口,但也還有一絲絲溫暖的感覺在裏頭。

扔下掃把,幾個大步過去抓了一塊,便往嘴裏塞,毫無形象的咬了一大口,而後在小丫頭期待的目光中開口:“味道還不錯!對了,淺憶,我們待會溜出宮去玩,你去嗎?”這小丫頭那會兒不是挺遺憾今年看不到宮外繁華的嗎?

“溜出宮?”淺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溜出宮要是被抓了,恐怕是必死無疑!

“嗯,怎麼了?不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底確實調笑的意味。

淺憶看了她半晌,咬了咬牙:“敢!小姐去哪裏,奴婢就去哪裏。”

“嗯,那好吧,我去叫百裏驚鴻!”拿了一個月餅,就往外走。

“什麼?小姐,您要叫上南嶽三皇子一起?”那自己還是不要去了吧,上次就覺得那個南嶽三皇子對小姐有意思,她去了不是礙事嗎?

走到門口,回過頭瞅了她一眼:“怎麼了?你不喜歡他?說起來他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不是!”淺憶飛快的擺頭,她怎麼可能不喜歡南嶽三皇子,長得那麼英俊,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因為挺喜歡的,所以才更不能跟著去破壞好事啊!“奴婢還是有點害怕,我還是不去了!”

鳳眸染上些許笑意:“真不去?”這丫頭,膽子居然小的跟老鼠似的。

“不去!”說著還擺了擺頭,以示自己很害怕。

“不去就算了,想要什麼我帶回來給你!”也確實,淺憶沒有武功,要是被發現了,問題也不小。

“我想吃悅記的桂花糕!”淺憶飛快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麵頰有些泛紅,畢竟姑娘家貪吃,不是什麼值得讚揚的事情。

蘇錦屏笑著點了點頭:“好!”隨即便大步流星的踏了出去,再不出宮,怕是趕不上花燈會了。

……

到了梨園,那屋子一片漆黑,門也緊緊的閉著,明顯的又把自己早上說要來的話當放屁了!

某女先是狠狠的磨了磨牙,隨即在心中安慰自己淡定,他就是這個德行,不要跟他斤斤計較,她蘇錦屏是一個大度的女人!自我安慰了半晌之後,終於平靜了一些,憋著滿腔的怒火去敲門:“咚!”、“咚!”、“咚!”的巨響撼動著那曾經被她一腳踹壞過的門。

這個傲嬌的死男人,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跑來睡覺?睡了幾十年之後不用死的?

從她進了梨園,他便感覺到了。現下又聽見她的敲門聲,寡薄的唇畔微動,她是來道別的麼?

“開門!”一聲暴喝響起,“再不開老娘就踹了!”

“姑娘,請回吧。你的來意,在下明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不想見她,或者說,是不敢見她。

她的來意他已經明白了?某女的腦門上出現了一個龐大的問號,他知道她是來找他一起出宮的?知道了也好,免得自己再陳述一遍不是?“既然明白了,就快點給老娘出來!”

這話音一落,裏麵便是半點響動都沒有了。

什麼情況?“我數一二三,再不開門,老娘就踹了!一,二……”

“吱呀”一聲,門開了。還是那個人,還是一襲白衣,隻是臉上卻是明顯的淡漠與疏離,本來她就知道他對自己的疏離,但是不知為何,今日在看見他的時候,總覺得他好像離她更遠了一些。

“是來告別麼?”清冷的聲線仿若天籟,動聽之極。毫無焦距的眸子落到她的身上,不含任何感情,整個人就仿佛徹底的和外界隔絕,通身都是冰絕之氣。

“啊?告別?”蘇錦屏的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告什麼別?

寡薄的唇角輕扯:“逸王妃,恭喜。”一句有些泛酸的話就這麼吐了出來,隨即,麵色僵住,他為何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就像……就像是吃醋的女子一般。

逸王妃?蘇錦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美絕的容顏,紅唇勾起,又不懷好意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說,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這話音一落,他麵色不變,卻伸出手預備關門。不過蘇錦屏早有防備,早就用一隻腳擋住了門檻處:“開個玩笑而已,這麼激動做什麼?上次也是,差點夾到老娘的鼻子,這次要不是老娘早有防備,恐怕身子都要被你夾著!”

這話一出,自然是歧義盎然!兩人的麵上都略微有些尷尬。

“姑娘,還有事麼?若是無事,請……”

話未說完,他的衣領就落到了蘇錦屏的手上。鳳眸眯起,冷茫暗藏,看著他豔絕的臉,冷笑一聲,而後從牙縫裏麵擠出了幾個字:“百裏驚鴻,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對你還不夠好,還不夠容忍?還是以為你以為別人對你真心,你就能隨意踐踏?”

她蘇錦屏從來都不是什麼沒臉沒皮的人,但是在他的身上,她沒臉沒皮了多少次?把自己的尊嚴、麵子置身事外了多少次?換來的隻有一句又一句“姑娘,請回!”、“請回!”,他媽的不如直接說“滾蛋”算了,至少聽起來不是那麼虛偽了!雖然她也知道自己方才說的那句話,不管怎麼聽都好像是對他有意思似的!但是她現在已經完全無法克製內心的憤怒,所以那話不經思考就說了出來!

好看的眉角皺起,白玉般的麵上是明顯的不悅:“放開。”

對他好,對他容忍?自己對她又何嚐不是百般容忍?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可以肆意的拎著他的衣領,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拖著他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可是在她的身上卻屢屢例外。如今,她已經要做逸王妃了,還來糾纏他作甚?

“百裏驚鴻,你這個人沒有心的嗎?”她本以為隻要她把自己的赤誠給他看,總有一天他會信她,總有一天他也會拿她當朋友,可是不論她怎麼努力,也永遠都隻是她一個人那熱臉貼他的冷屁股而已!在他的心中,從未想過將她當朋友,甚至隻有嫌惡和厭棄!

沒有心?嗬嗬,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放開。”還是那淡淡的兩個字,聲線冷清至極。

細細的看著他絕美的臉,白玉般的麵容精致的如同白瓷,輪廓如同精心雕琢而成,長長的羽睫下是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眸,孤傲的容顏上寫著明顯的淡漠與疏離。嗬,有人說二十一天就可以養成一個習慣,她與他認識,也是正好二十一天了,可是此刻他給她的表情,和第一次見麵時的淡漠疏離,沒有半分差距!她現在才清醒的認識到,她從來不曾靠近這個人,而他也從來沒有準備讓她靠近。

看來這個朋友,她是交不起了!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她!鬆開了他的衣領,有些自嘲的開口:“我明白了,再見。不,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