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時,小林子掙開了侍衛,衝到那宮女的麵前,一個大耳刮子就甩了上去!“原來是你這個賤婢,你險些害死咱家和這些無辜的人了,你!”
這一巴掌打得極重,讓她宮女的腦袋產生了短暫的暈眩,也略微有些發懵,反應過來了正要開口:“不是我,不……”
小林子又是“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還敢說不是你?那方才說是你又怎麼樣的人是誰?”其實他的心裏是慌亂的,他自己也清楚這件事情很難跟這個宮女扯上關係,畢竟她沒有碰過那個托盤,可是現在他除了這麼做,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讓自己脫罪!嚴刑拷打,這一去,不是招了,就是被打得隻剩下一具屍體了!
“夠了!”一聲霸氣的冷喝響起,皇甫懷寒自然不是笨蛋,他雖然不知道這個宮女為何突然失聲大叫,但是基本的斷案理念他還是有的!
幾個大步走到那宮女的麵前:“你說,你方才為何大叫?”
“啟稟皇上,方才是她,是她在奴婢耳邊說了一句是不是奴婢一天到晚想她死,奴婢和她確實是有些過節,一時激動才會說了這樣的話!”那宮人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狠狠的瞪著蘇錦屏,似乎要將她千刀萬剮,方能解了心頭之恨。
但是蘇錦屏又豈是好對付的角色?她越是這樣看著自己,她就越想送她下地獄!她蘇錦屏雖然偶爾喜歡和危險打交道,但卻從來不喜歡威脅留在隨處可見的地方!所以盡管這件事情,她還有其他的方式解決,她仍然是把它全部推給了那宮女:“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我就問了一句是你對不對,是你去禦膳房偷吃了想嫁禍給我們對不對?然後你就很是激動的說了是你又怎麼樣,我還不是要死了嗎。是她吃了還想嫁禍奴婢,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您要明鑒啊!”
語氣情真意切,怎麼聽都不像說謊!
也就在這時,那也被牽涉其間的領頭太監,也是禦膳房裏的管事,當即也反應過來,皇宮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死一個宮女保住自己,在他看來已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於是當即尖著嗓子開口:“啟稟皇上,今兒個一早,奴才好像真的看見這宮女來過禦膳房!”
此言一出,就是把這罪責都推給了那個宮女!那宮女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滿麵驚恐的開口:“皇上,奴婢沒有去過,是他們,是他們誣陷奴婢,對了,侍衛,門口值班的侍衛可以給奴婢作證!”
小林子冷笑一聲:“門口值班的侍衛,一個時辰換一次班,誰知道你是不是趁著那個當口溜出去的!”
此言一出,那宮女瞬間麵如死灰!不敢置信的看著小林子:“小林子公公,您……”他絕對知道不是她做的,但是現在都把責任都推給她。
小林子卻蹲下身子:“唉,咱家也不敢相信是你做的,事已至此,你就不要再狡辯了吧!”同時,也用嘴型開口:別不甘願,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也不少,那些孽債,遲早是要還的。
這口型一出,那宮女當即攤在地上苦笑起來,報應!也許這就是她害了那麼多人的報應!其實,她也從未想過害人,是那些人逼她,逼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時間久了,也便忘了最初的自己了……
蘇錦屏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點了火,她便冷眼旁觀。這皇宮,她還真是見識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智謀過人,卻沒想到隨便一個太監,也能這般機警也狠得下心。順著就全部栽倒了這宮女的身上,說起來,她心中雖是半點歉疚都沒有,但是對自己就吃了這麼點東西,就弄死了與自己有過節、自己卻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宮女,皇宮,真特麼的夠恐怖的!
皇甫懷寒也冷眼看著這一切,個中玄機,他怎麼會看不明白?但是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這些事情早就看慣了。按照自己一貫的處事手法,必然是直接將那宮女拖下去砍了就結了,弱者,在宮中,就隻有死這一條路。
但是,隻要想想那惡心的骨頭,他的心中就一陣一陣的作嘔,完全不能容忍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的眼縱容凶犯!冷著臉,正想說些什麼,小林子卻“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皇上,既然凶犯已經找到了,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真的是無辜的啊!”
跟了皇上這麼多年,他自然知道皇上不是傻子,定然能看出其中玄機,所以此刻他才跪著求情,希望皇上能看在他多年侍奉的份上,饒了自己一命。
果然,他這話一出,皇甫懷寒明顯的猶豫了。他自然知道,被拖去嚴刑拷打會有什麼後果,看著地上跪著的人,忽感眉心一陣劇痛,歎了一口氣,煩躁的揮了揮手:“將那賤婢拖下去砍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蘇錦屏等人自然也被下人放開,就在那宮女被拖出去的當口,皇甫懷寒突然開口:“等等!”
眾人心口一窒,恐又生出什麼變故,卻見冷酷的帝王唇畔掛著一抹冷笑,走到蘇錦屏的麵前:“蘇錦屏,朕對你非常賞識,所以這監斬一職,就交給你了!”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火花四濺!
皇甫懷寒的目的,不過是讓她蘇錦屏親眼去看看這宮女被殺頭的畫麵,給她一個警告!因為他相信,不論這女人的身手如何了得,她也隻是在養在深閨的相府小姐,見到殺頭的畫麵,對她多少是有些威懾力的!當然,同時也在告訴她,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他全都知情。
他的想法,蘇錦屏自然能夠一目了然。隻是,他皇甫懷寒未免也太小看她了,區區一個殺頭就想震懾住她?她可是在千萬人中練出來的殺伐之氣!親自取人的腦袋她都做過,監斬有什麼不敢的?“奴婢遵命!”淡定從容,絲毫不見驚懼之色,倒叫皇甫懷寒有些驚詫了。
緊接著,那宮女便被拖了出去,蘇錦屏淡然的在一旁注視著她,那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螻蟻。那宮女也咬著牙,猩紅著眼看著她:“蘇錦屏,我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話倒讓蘇錦屏笑了,蹲在她的身前。
無視侍衛們訝異的眼光,抬起她的下巴,在她的耳邊輕聲開口,聲音若鬼魅般懾人,讓人心底發寒:“在你臨時前,讓我告訴你一個道理,永遠都不要和你不知底的人作對,因為那樣產生的後果,通常都是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有,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本身,就是鬼!”
說完,紅唇勾起一抹邪笑,自己犯了事,讓仇人來頂罪的感覺,還不錯!便站起身,無視她驚恐的眼,開口:“行刑!”
“卡擦!”一聲,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灑了一地。那跟蘇錦屏一起打掃的小宮女,遠遠的見著這一幕,也硬生生的嚇得暈了過去!
“好了,任務完成,去稟報皇上吧!”冷冰冰的說完,便伸了個懶腰,吃了皇帝的飯,又弄死了一個成天跟她作對,屢屢想害死她的宮女,怎一個爽字了得!
那些個侍衛心中卻有些費解,如此血腥的一幕,他們這些大男人看著都有些驚悚,但是這個女人卻麵不改色,還能泰然自若的伸了一個懶腰,這……
禦書房內,皇甫懷寒站在窗口,也冷冷的掃著這一幕,這個蘇錦屏,看來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也就在同時,某女遠遠的看見了不遠處窗口的那抹紫金色,鳳眸一閃,也知道自己暴露了,當即轉回頭,做出一副剛剛反應過來的模樣,捂著唇像模像樣的尖叫一聲,白眼一翻,嚇得暈了過去!
眾侍衛們抽了抽嘴角,難怪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怕,敢情這是還沒反應過來呢?
皇甫懷寒的嘴角也不可抑製的抽了抽,這個不知所謂的女人,當真是高看她了!
……
當蘇錦屏裝著暈,被送回景仁宮的下人房的時候,腦海裏麵隻有一個念頭——早知道裝暈可以不掃地,那她以後每天都裝暈好了!
結果卻嚇壞了淺憶,無比擔憂的問他們家小姐到底怎麼了。等侍衛們在淺憶焦心的目光中離開……
蘇錦屏悄悄的眯起了眼睛,然後慢慢的睜開眼,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淺憶嚇了一大跳,也乖乖的閉上嘴沒有開口。
等人都走遠了,淺憶才有些責怪的看著她:“小姐,你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哈哈哈……早知道裝暈還有這好處,我就該早點用嘛,每天掃地掃得累死了!”某女喜滋滋的爬起來,對自己找到了這麼個妙招欣喜不已。也在同時想起了那個皇貴妃的威脅。
她想要她幫忙對付皇後,現在皇後的腿已經被廢了,她一點都不認為皇甫懷寒會讓一個廢了雙腿的女人做自己的皇後,所以赫連容若被廢,指日而待。那麼,也就是她該去討回解藥的時候了!
往門口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一事:“淺憶,我以前認不認識左相?”
“左相?”淺憶有些愕然,“小姐,您說的是上官大人嗎?”說起那個溫雅的男子,淺憶就忍不住做出西施捧心狀。
“嗯。”她對上官謹睿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卻不知道這感覺是從何而來。也許問問淺憶,是最好的辦法。
淺憶回憶了一下,很誠實的擺了擺頭:“小姐,您應當不認識左相大人,但是……”說到這裏,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但是什麼?”蘇錦屏雙手環胸,擰著秀眉看著她。
“哦,小姐,沒什麼,既然不記得了就算了,記得對您也沒有好處!”是啊,小姐已經入宮了,跟那個人也隻能斷了。小姐若是記得,才是真正的傷心、傷神。
蘇錦屏卻來了些許興致:“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事?”
“小姐,既然不記得就算了,記得,對您沒有好處!”淺憶趕緊開口,心下也有些後悔自己方才多嘴。
“看你這躲躲閃閃的,該不會是我以前有什麼相好的吧?”某女不正經的開口,想變個花樣從淺憶的口中撬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結果淺憶不敢置信的張大嘴,一副“小姐,您好聰明”的模樣,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一條華麗麗的黑線從腦後滑落,搞什麼搞?不是說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膽子很小嗎?居然還有膽子找相好的,這是……坑爹呢?“等等,那個相好的不會正好就是上官謹睿吧?”額,問完她也覺得不大可能,因為淺憶那會兒才說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