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務室的時候,已經是放學的時間了。黃昏的陽光照在走廊的地上,窗外不時傳來田徑部跑步的哨聲和文學部齊聲朗讀課文的聲音,當然這其中還斷斷續續的夾雜這小提琴和小螺號的聲音。不論是在什麼學校,放學的時候總是會很嘈雜的。

這個時候在教室裏的隻有當天留下的值日生留下來,我向他們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拿起自己的書包離開了教室。

我走在散漫了黃昏陽光的街道上,一個又一個路人從我的身邊走過,每一張普通的臉,都透著對生活的喜怒無常。穿著不同的衣服,走著一樣的路。但是每一個人生都不一樣,每一個所扮演的社會角色也不同,就是因為各種各樣的不同,而早就了一個普通而又普通的人們。而相同的,僅僅隻是在同一個時間活著,僅此而已。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翻開了日曆和時間。2007年3月9日,星期二,算起來,住在黎源先生家已經有兩個月了。果然自己給他家添了很多的麻煩了嗎,我這麼想著,不經意間歎了口氣。

“4:30嗎?嗯,時間的確是有點早呢”我再一次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喃喃道。

往往是我怕給別人添麻煩的自己,到頭來還是給人添了麻煩。這樣的自己想起來自己還真是個沒用的人呢。在埋怨自己的同時,我也在考慮這是不是這個時間回去呢,原本黎源太太就對我沒有好感,這麼早回去,是不是又要遭受她的反感呢。雖然明明知道不按時回去是不對的行為,但是我的身體還是向著我往常最熟悉的地方走去。

我再一次歎了口氣,對於自己的這種行為,算是對自己的一種抱歉。這片被人遺忘的森林,就像是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樣,如同自己的桃花源。既沒有嘈雜的說話聲,也沒有刺耳的汽車鳴笛聲,更沒有嗬斥的叫喊聲。一切都是在安靜中慢慢的沉浸這,偶爾從遠方傳來鳥兒的鳴叫聲,就像是一隻無形而又溫暖的雙手輕輕的撫摸這我的耳膜。可以說,在這種環境中,我陶醉了,在鳥兒鳴叫聲的引導中,我早已顧不得自己的身上所穿的幹淨的校服、整齊的發型了。我盡情的在森林的深處奔跑這,任由在自己的放縱,任由自己的心靈的逃離。現在的自己就像是交響曲中快樂的音符,在叢林中穿梭著,內心就像是火一樣的燃燒這,爆發這。在常人的眼裏的不理解又如何,壓抑又算的了什麼?這些怎麼樣都無所謂,至少此時此刻,我不用再理會它們給我帶來的痛苦和壓力,不用再理會其他人的眼光和行文。唯獨這時候的自己,才算是真正的自我吧。

我飛快的向山頂跑去,樹上的還在啃著鬆果的小鬆鼠看見我也沒有驚慌的逃開,反而跳到我的肩膀上悠閑的跟隨者我。對於我的到來並沒有“害怕”的原因,也是因為我經常來而且經常帶東西喂它吃的緣故吧。所以久而久之,這隻小鬆鼠也就不再怕我,而我也就管叫這隻尾巴很短的小可愛叫“jack”,。“算作朋友之一”,我曾這麼想過。

森林的深處刺眼的陽光,就像是我不斷追求的理想,我奔跑這,追求這這一切。到達山的頂處,書包丟在了一邊,看著山的對麵那一條大江,我壓抑的心靈也得到了釋放。現在如何?過去的回憶又怎樣?都是那麼不值得一提啊,在這條大江麵前,人類本來就已經很渺小了,但是為了這更渺小的情感,人自始至終都是困在自己心中的心結中,永遠無法走出來。

夕陽照在對麵的不知名的大江上,一層層漣漪的水波伴隨這漁船的遊動而移動這。而漁夫從漁船上拉網收漁的號子聲,再加上遠處山腰上古老的寺院裏傳來陣陣的鍾聲。綿延不絕回蕩在山中。在美麗的夕陽餘暉中,顯得寧靜而又祥和。

用書包枕著頭,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白色的雲彩,夕陽的紅,相互映照在一起多麼的動人的美麗。影藏在藍色天空的淡淡的月牙,也從天空的一角出來湊熱鬧。旁邊的小草伴隨這微風的吹拂而慢慢的搖擺著。這種舒適感,是在這座山下的繁華市井中所不能享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