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玄一想,紀安的鐵黨,顧家郎顧詹?以後的北威侯,此人對著紀安倒是重情重義,也無怪乎紀安能如何護他。這麼一想,崔玄抬頭對著紀安說道:“我過些天來書院,你可帶他去找我,指點談不上,可互相切磋一下倒是可以的。”
紀安總覺得有些奇怪,可又想不出到底哪兒奇怪,遂也不再多想。笑著說道:“如此,就謝過師兄了。”
崔玄搖搖頭,說道:“阿安見外了。在如此見外,師兄可就生氣了。”說著還做出自己要生氣的姿態。
紀安被崔玄這麼一鬧,倒是覺得崔玄也沒那麼高大上,難以接近了。
崔玄把紀安送到了院子門口,紀安就讓崔玄止步,說道:“師兄,你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不然,和你一道在書院之中走一圈,我怕明日我就成了書院的名人了。”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崔玄心裏想到:你現在已經是名人了,從你踏入賢竹齋,成了師傅的弟子之時。不過,他也沒有勉強紀安,笑著說道:“那阿安自己回去,過些天師兄再去找你。”
紀安點點頭,和崔玄道別後,腳步輕快的往自己住所走。一路上,紀安覺得大夥看他的眼神有的不對,可他又怕是自己的錯覺。畢竟做賊心虛,不對,是剛剛拜師成功,自然是心理有些不同的。
等回到住所,正好遇上徐茂,他熱情的迎上了紀安,笑著說道:“紀賢弟,我剛得了一副畫作,知曉紀賢弟家學淵源,不知可否幫我鑒賞一下。”
紀安瞧著徐茂的熱情度上升的不止一個點,心中直覺得有問題。他和徐茂隻是泛泛之交,除了一開始入學的時候,徐茂拉攏過他,瞧他不開竅,就放棄了。所以,見麵他們也不過是點頭的交情,這一下要他鑒賞書畫,他們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紀安微笑而客氣是說道:“徐兄說笑了,我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能去鑒賞啊。還是等我再多學幾年,喝夠了墨水,到時候才能給徐兄掌掌眼。不然,現在去也隻會是貽笑大方,盡去獻醜了。”
徐茂瞧著紀安推辭,也沒強求,對著紀安說道:“紀賢弟不必如此自謙,瞧著紀賢弟剛從外麵回來,肯定是乏了。你先去歇歇吧,等明日我們一道上課,也好做個伴。”
紀安剛剛回了徐茂的鑒賞,這個時候也不好再開口回絕了,隻好點頭答應,這才打發了徐茂。
剛剛進屋,就瞧著顧詹在自己的羅漢床上睡的昏天暗地,紀安氣不打一處來,壞心一起。拿了書中上的毛筆,沾了墨汁,輕手輕腳的走到顧詹麵前,想在顧詹的嘴巴下麵畫了幾道胡子。
沒想到剛剛才把筆伸下去,就一把被顧詹抓住了手。被抓包了,紀安哈哈兩聲,說道:“你醒了,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去倒。”就準備腳底抹油。
顧詹卻是拿過筆,瞪了瞪紀安,有些委屈的說道:“阿安,你竟然想給我臉上畫烏龜,太不講義氣了。”
紀安忙解釋道:“不是烏龜,不是烏龜。我想著你這麼英雄氣概,要是添上幾根胡子肯定更加的威武不凡。就自作主張想給你試試,我真是無意的。”紀安很是討好看著顧詹。
顧詹也不傻,隻是哼了一聲,卻沒再說什麼。紀安很有眼色的端了水給顧詹遞上,顧詹這才笑了,對著紀安得意的說道:“你一進門我就醒了,我睡覺很輕的,一有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紀安陡然間覺得自己受騙了,剛剛想反擊,又想也是自己無理在先,算了算了。於是開口問道:“你怎麼睡在我這兒了?”
問到這個,顧詹有些哀怨的看了一眼紀安,抱怨道:“還不是你惹的禍。”
:“我?”紀安指指自己,疑惑的反問道。
:“對,就是你。你去了賢竹齋就有人知曉了。你當賢竹齋是什麼地方,書院裏的學子們以前有好多整天的在賢竹齋外麵瞅著,就想和山長來個偶遇,若是被山長收為徒弟那是最好,再不濟能被指點一下,誇讚幾句也是好的。可那麼多人轉悠,也沒人敢去打擾山長的。你大搖大擺的去了,還能被人請進去,這外麵早就傳開了你被山長收做徒弟了。你平時又隻和我玩的好,那些人自然就來找我套交情套消息。我能不躲你這兒來嗎?”顧詹一想到被眾人問東問西的情景,頭都要大了。
紀安這才明白,大夥看他的眼神是豔羨嫉妒不滿憤恨的。而徐茂那樣長袖善舞的人又為何會想起他來了,原來都是拜師惹的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