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個時辰,祁妙一眾人已趕回丞相府。

綠蘿攙扶著祁妙下了馬車,同行的婆子從後邊把張嬤嬤牽了過來。

張嬤嬤本就養尊處優慣了,哪裏行過那麼多路,一路走來已是要了半條命。

旁邊兒有丫鬟看到了張嬤嬤一臉狼狽,便悄悄往後退,一路往前廳奔去。

祁妙看著小丫頭的小動作笑而不語。

轉身吩咐旁邊的婆子,把張嬤嬤拘在前廳門口。

自己則是由另一個丫頭引進前廳。

一進去就發現,除了往日最疼愛她的祖母,祁家一眾家眷仆從都在等著她了。

祖母雖然未到,卻也派了身旁最親近的陪嫁嬤嬤周嬤嬤過來。

祁士禮坐在上首喝著茶,旁邊是他的繼室李氏,下首坐著的是祁府二小姐,祁玲。

李氏看著祁妙完好無缺的站在麵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狠意。

祁妙走進去,微微福身的向二人行禮。

“女兒拜見父親,拜見夫人。”

又轉頭問旁邊的周嬤嬤。

“祖母可是身體抱恙了?”

周嬤嬤看著祁妙眼睛微紅,沒想到小姐也還記掛著老夫人。不枉老夫人疼愛她一場。

經常悄悄派人送些吃食衣裳給她。

“老夫人近日腿疼的厲害,就吩咐老奴過來候著”

“等小姐同夫人老爺敘了舊,再帶您去慈安堂”

祁妙還欲說些什麼,卻被突來的咳嗽聲給打斷了。

“咳咳咳,知你有孝心,還牽掛著老夫人,隻是我有一事不明,張嬤嬤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

“她再怎麼說也是一同陪我入府的老人了,就算再有什麼不是,你也該不看僧麵看佛麵啊,何故如此搓磨她。”

“就算心有怨恨,怪當初我和你父親把你送去莊子養病,可那都是為了你好啊,你年少體弱,玉清觀的大師說,得把你送去外麵將養,不然活不過三年啊”

李氏邊說邊抽噎著,用手帕抹著眼角的眼淚。

這李氏原本肅寧伯府的三小姐,在自己父親壽宴上,偶遇了祁士禮,便一見傾心,不顧父母的反對,便非要嫁給已為人夫的祁士禮。

就算是這肅寧伯府沒落了,已經無人在朝為官了,可是就算是做當時的祁士禮正妻也是綽綽有餘。

所以祁士禮對她總是心懷愧疚,在祁妙母親去世沒多久,就扶了她做正妻。

“是啊,姐姐,母親為了這個家兢兢業業,更是每逢初一十五便沐浴焚香,為你到玉清觀祈福,你怎麼能如此不顧母親臉麵啊,就私自處罰了她身邊的老人呢。”

祁領也在旁邊添油加醋的說道,說完還幸災樂禍的看著祁妙。

祁士禮看著李氏哭得期期艾艾的,他也最是吃這一套,瞬間沉了臉,手裏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下人瞬間惶恐的跪了一地。

“我沒想到,我和你母親為你如此考慮,到頭來卻惹得你心深生怨恨,做出這等子打我們臉麵的事了。”

祁妙,一聽,瞬間冷了臉,把我放在莊子上不聞不問就是十年,莊子裏的人都是會揣摩人心的,見祁妙長久無人問津,便對她也開始不上心起來,挨餓受凍更是常有的事,若不是老夫人暗中幫扶,恐怕也活不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