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那年,他離開了飯店,到了許多地方打工。
初中都沒有畢業的他在工地上搬過磚,電子廠裏打過螺絲,甚至考過駕照去當貨車司機。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在一個小公司裏坐在電腦前當一個受氣包。
至少,不用每天經受體力上的勞累了,隻是有時長時間看電腦讓自己眼花。
這份工作對於他來說已經很滿足了,每個月三千五百元的工資,房租去除一千五,剩下的錢讓他花不了一點兒。
就連每天吃飯點的外賣也都是十塊錢價位的,一般都是一份素菜和兩份米飯。
因為米飯很便宜,吃兩份可以吃飽。
白天經曆無數個客戶對他的辱罵以後,今天的他可以準點下班了,五點鍾。
今天沒有人讓他加班,沒有同事來針對他,他難得有點兒開心的踏上那段兩個小時的回家路程。
耳機裏播放著自己喜歡聽的音樂,但更多的還是思念那個叫趙玉蕾的女孩兒。
每天都會想起她,期待著和她再次相遇。
如果耳機裏播放的是傷感的音樂,他的心情也會變得悲傷,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忘記那個女孩兒。
公交車和地鐵內人很多,他就這樣站了兩個小時步行回到了家。
家很簡陋,是一個小村子裏的出租房,隔音差,空間小,周圍什麼也沒有,完全就是郊區。
回到家以後,已經是七點多了,他很自然的坐到了木頭椅子上,熟練的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這是他之前攢了好久才買到的,雖然隻有三千多塊錢,配置也很低,但也足夠能玩他喜歡的遊戲了。
他每天下班都是這樣,因為在家打遊戲不用花其他的錢了。
遊戲賬號也是一點兒價值也沒有,一分錢都沒有充,玩兒的也都是些免費遊戲。
雖然遊戲內的願望單裏有很多他非常喜歡的皮膚,但那些皮膚在那裏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根本不會去買下來。
不到兩個小時的遊戲時間是他每天唯一開心的事情,九點一到,他就會乖乖的去洗澡洗漱,然後上床刷半個小時的短視頻就睡覺。
因為隔天一大早六點半自己就又要起床了,盡量讓自己每天能睡夠八個小時。
這份工作也是做六休一,自己不想熬夜一天難受三天。
關燈閉眼後,腦子裏想的還是她,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久都在幹這種事情。
但,趙玉蕾對自己來說,真的很重要。
二十一歲的他已經等了十五年了,十五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兒趙玉蕾的消息。
他也沒有任何朋友,除了工作,他幾乎不會和任何人說話,回到家以後也是像個啞巴一樣。
雖說已二十一歲,已經成年,但他一直都是一個缺愛的人,沒有任何人能與他談心,也沒有任何人關心過他。
孤獨對於他來說就是常態,他無比渴望脫離這種孤獨,但卻無能為力。
這種孤獨又無助,一眼望到頭的生活,廖瑾川已經獨自走過十五年了……
十五年了,在我死之前,還能在見到你一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