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一個極好的年代,我是個00後。
那個年代的我們沒經曆過抗日戰爭的殘酷,也沒經曆過文化大革命的摧殘。有的隻有國家迅速發展帶來的各種好處。
高樓平地而起,互聯網時代紮根進入我們的生活,成為我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車水馬龍,人們為了在城市裏有自己的小家而奮鬥著。也有的人跟不上時代的發展而頹靡著。
我媽就是這樣在酒醉金迷的城市裏稀裏糊塗的生活下去。她在未婚先孕的情況下在出租房裏生下了我,我親生父親自覺承擔不了這個責任,便拋棄我們母女兩個連夜跑路了。
我們住的這個地方是城市還未開發的邊緣地帶,但早晚也會開發。
是在幾個巷子裏的其中一個巷子的小房子,我們住在二樓,一樓是房東阿姨開的理發店。
但很是正規,是正經做買賣的。也有很多打著理發的名義做些奸淫嫖賭的勾當。
房東阿姨特別像周星馳電影《功夫》中的包租婆,凶巴巴的卻是個好人。有時候媽媽不在家,我會下樓坐在理發店的沙發上,房東阿姨看著我也不說話,忙完事情就坐在那裏,抽著一根一根的香煙,看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行人。
我媽每次喝的醉醺醺的回家來,都會踩著搖搖晃晃的高跟鞋。嘴裏說著稀裏糊塗的話,那話中各種滋味也許隻有自己明白。
“我就是恨啊…嗚嗚。”媽媽又喝的醉醺醺的回來了。
“…都是白眼狼,誰還要什麼臉啊…哈哈。”我看著媽媽對著牆壁自言自語的說道。
房東阿姨也聽見了,掐滅了最後一根煙頭走裏屋睡去了。
我拉著媽媽的手,她咣咣當當依舊站不穩。我隻能吃力的盡量攙扶著讓她別摔倒,我對媽媽沒什麼要求,隻要她別拋棄我,哪怕是睡垃圾堆裏我也願意。
之後我確實與垃圾堆度過了很久的“美好”的夜晚。
我叫徐晚秋,我媽叫徐敏,生我那天我媽也不傻,雖把我生在出租房,但還是打了救護車去了醫院。
我的名字是旁邊那個產婦不喜歡的,由她舍棄而得來的,她說不喜歡晚秋的落寞與悲涼。她喜歡早春的生機勃勃與盎然。
她的孩子便叫雲時新, 出自《春日》:“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寓意著孩子陽光、正直,而且名字也非常契合春天的特色,濃濃的春日氣息;非常的有春天的韻味。
可真真是個好名字!
而我媽在漫不經心中,隨意聽了一二,便隨口給我取了這麼個名字—徐晚秋。
房東阿姨理發店的對麵是一家百貨超市,由尤然阿姨打理的。
尤然阿姨清新脫俗,眉清目秀,楚楚動人,她從來不需要過多的衣飾來打扮自己,隨便穿件白T恤就別有一番風韻。
她也是個單親媽媽,還有個兒子,我叫他悠南哥哥。悠南哥哥也隨了尤然阿姨的大部分清麗麵容,小的時候活脫脫的一個小姑娘。七八歲之後長大了才像那麼一點點小男孩。
我和悠南哥哥關係很好,我是他從小的跟屁蟲。
他隻比我大一歲,他卻高我一頭。
可能看我確實有點矮過頭了,總是偷偷的拿店裏的牛奶給我喝。其實也不是偷偷,尤然阿姨早都默許這種行為了,她從不在乎這些小事,好像隻是看著個店,暫時待在這麼個地方而已。總有一天會離開,所以她對一切事物都不關心,也許隻有離開這裏,她才能真正的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