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灼日漸漸隱去,隻露出天際的一角依舊在輝映著餘光將天邊的晚霞映的血紅。
黃色白條紋的出租車緩緩暫停在橋邊,後座的車門被人踹開,後座的人往車座上甩下幾張幣子又重重拍上車門全然不顧司機的咒罵,下車的少年將外套裹在身上將身上白背心上的斑駁血跡草草遮掩,臉上貼著一塊新包紮的紗布,一小時前的混戰他被人拿刀破了相,爆了口,麻藥勁還沒過,嘴角的傷口讓他內心的煩躁浮上臉麵,他走到橋下,雙手撐著欄杆,低著頭盯著因沒有開閘放水而隻剩一小股的河水,伸手進外套口袋摸出煙盒,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盛夏的天黑的很晚,一棟居民樓的六樓,一位母親坐在沙發上愁眉苦臉,手中捏著的電話一直沒有撥通,隻是顯示著“白沙”和電話裏響著的“對方暫時無法接聽....\\\"她有些無奈,自己的親女兒竟然和他老爹一個德行,都是不回家的主,都是靠不住的東西,她爹是老早就說自己跟人要外出賺大錢,把她倆扔在這老小區裏,叮囑二人在他沒回來之前在這等他,卻一次也沒給家裏打過電話甚至女兒的學費都是靠她一個人辛辛苦苦擺攤賺的,甚至連之前的電話都成了空號,女兒則是越大越管不住了,在學校甚至都成了社會小青年,現在更是連家都不回,她真是越想越氣,眼眶都不知不覺的泛著紅。
可憐的母親歎了口氣,正準備從沙發上起身,而正在這時,防盜門響起“哐哐”兩聲,她心頭一顫,這可不是像她女兒回家敲門的聲音,反倒是像有人在砸門,她下意識握緊了手裏的手機,湊到門前強壓穩了嗓音問了句:“誰啊?”門外的人沒有吱聲,她隻好緩緩把眼睛湊上貓眼試圖看清外麵的人,而透過貓眼門外那人也瞪大著眼往裏看,她被嚇得後縮幾步,門外這人有些熟悉,但她又一時間不敢相認,整個人呆住了,又偷看一眼,她甚至才想起這張有些被淡忘的臉,直到門又被重重砸了一下,她這才緩了過來,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微微發顫著,門緩緩打開,她的聲音顫顫巍巍:“白....白大軍?”
打開門看見的是一個爛醉如泥的男人,臉上滿是風霜,滄桑的臉上卻泛著一抹與形象不符的醉酒色,他推開熱淚盈眶撲上來的女人,踉蹌著往屋裏走了兩步,坐到茶幾前還不忘抬起手中酒瓶灌上一大口。
女人不知道他這麼多年在外麵所謂的生意做的怎樣,也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會從一個老老實實的憨人變成如今麵前這個酒鬼,她有些不敢靠近如今的白大軍,他拿著酒瓶的手上有一道很紮眼的縫合疤,整個人渾身上下的氣質與以前截然不同,以前丈母娘總誇他老實憨厚一看就是老實人節儉持家,可如今她隻能從他身上嗅出那股與女兒身上相同的味道,令人作嘔的混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