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黑心丫頭，這可是你親弟弟啊，你差點害死你弟弟了，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死丫頭……！”
大冬天裏，紅豆村角落一戶人家傳來暴跳如雷的罵聲。
李招娣雙手抱住腦袋，不住的搖頭。
“爹，不要打了，我好疼。”
三歲的李招娣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抱住腦袋，不住的喊道。
“姐姐，救我，嗚嗚，好疼。”
李招娣全身卷起一團，她衣服本就穿的薄，這會又被李二牛用皮帶一頓抽，衣服直接破掉，露出裏麵幹瘦的手臂，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傷痕。
“老二，行了，你媳婦還懷著大孫子，要是真把這丫頭打死了，日後誰來照顧大孫子。”
這個時候坐在上方的李家大家長李老漢用手裏的煙杆敲了敲桌麵，淡淡說道。
李二牛惡狠狠的瞪了幾眼李招娣，走過去一口端起缸子扯了一大口水，打人把他給打熱了。
“爹，不是我想打，你想這招娣才三歲，這麼小的年紀，居然就想害她娘流產，也太歹毒了。”
李二牛振振有詞的給自己找了借口。
“要不是她姐親眼看到，春花肚子裏的孩子說不定真給她弄沒了。”
想到這裏，李二牛越想越氣，拿起皮帶又朝著李招娣抽了幾下。
“盼弟，你給你爺說說你當時見到的。”
李二牛指著站在屋子角落的五六歲女孩說道。
李盼弟縮了縮脖子，結結巴巴的開口：“我當時就看到招娣拿著一盆水倒在門口，我也不知道招娣是故意的，不然我就給娘說了。”
躺在地上這個時候神誌已經模糊的李招娣聽著李盼弟的話，她小小的腦子裏，此刻充滿了疑惑。
那盆水不是姐姐讓她倒的嗎？
她沒想過害娘啊！
姐姐為什麼要這樣說啊？
李招娣小小的腦子裏現在完全想不明白，她想爬起來問姐姐，但是全身疼得根本動不了。
李盼弟一轉頭就對上李招娣的眼神，她狠心的將臉轉向一邊。
招娣，別怪她。
昨日她聽見爹說今年雪大，莊稼凍死了不少，家裏的糧食不夠了，在他們村子裏，女娃都是不值錢的，爹和爺還商量丟他們兩個哪一個。
她不想死！
聽到這裏，李老漢臉色一沉。
他起身走到李招娣的跟前，正打算教訓李招娣的時候，卻發現地上的李招娣一動不動。
“這丫頭好像沒氣了！”
李老漢蹲下來將手伸到李招娣的鼻子前，果然感覺不到任何的氣息。
“那，那怎麼辦？”
李二牛是氣，但是也沒想過真的打死人，他忍不住有些慌。
“慌什麼慌，一個丫頭片子，死了就扔到山上去。”
李老漢瞪了一眼李二牛，他這個二兒子，向來沒什麼主見。
很快，李二牛跟李大牛就將李招娣的屍體扔到了後山上，山上到處都是猛獸，到時候隨便給村子裏的人說孩子被野獸叼走了，一個丫頭片子，誰會關心。
“李招娣！”
迷迷糊糊之中，李招娣聽到有什麼在叫她。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
一隻通體金色的大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