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
一位位朝臣前來恭賀,還有張馳的好友們。
今日就是迎娶許言的日子。張馳浩浩蕩蕩的將許言抬進了家中。
自從接到許言,張馳的嘴就沒有合過。他拉著許言走進了大門,走進了大堂。堂上坐著的正是哥哥,還有自從父親去世後就極少下山的母親。
就在司儀準備高喊“二拜高堂”時,魏高也帶著聖旨來了。
“將軍府張道元利用職務,結黨謀私、以下犯上,與敵國書信往來,意圖不軌…”
“來人呐,將所有將軍府親眷通通拿下,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張馳慌忙站出攔住幾個即將動手的官兵:“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哈哈哈哈哈哈張馳,有誤會的話就去地下問問你全家吧,還不快動手!”
一時間將軍府內哭聲一片。
張馳眼見著周姑姑被踩在地上,於是一腳踹飛了那個官兵,不料卻被魏高也看個正著。
“張馳,你竟真敢反抗,來人啊,給我殺!”
漸漸的將軍府的家人都被逼到了後院。張馳轉頭問哥哥:“我們殺出去!”
張道元搖搖頭:“殺不出去的,此刻城門定是已經大關。我們衝出府門也無濟於事。”
張道元提劍站在了眾人身前。再沒有人敢擅自向前。
三月的突然變得格外刺骨,天空霧蒙蒙的,似乎即將要下雪。
張道元一人站在寒風中,看著明晃晃的刀直衝家人,他的心中似乎有什麼在崩塌著。
“我張道元,願以我一人之性命,還有我所擁有的一切權利,我都可以放棄。隻求陛下能給我的弟弟還有母親一條生路。”
見眾人無動於衷,寒風中他的雙眼變得猩紅。他開始放肆大笑,笑著笑著便彎下了腰。
張道元知自己難逃一死,卻又有些不甘心。
張道元似是有些示弱的看向城吾衛中的二人,又看向魏高也說道:
“請稟告陛下,張道元若身死,張家絕無翻身之日。請留下家人的性命,永不入京!”
魏高也輕蔑的回,
“不如將軍先死,我等自會請示陛下。”
那二人慚愧的低下了頭。
張道元轉身看了一眼偌大的將軍府,隨後拔劍自刎。
張馳甚至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口,便看到了哥哥倒在了血泊之中。
三月的天竟下起了鵝毛大雪。很快便將張道元掩埋。
有人從皇宮中回來了,在魏高也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新娘許言也在此時將匕首狠狠的紮進了張馳的胸膛。
隨後不知何人下令,一句“殺!”
將軍府中屍橫遍野,無論老少,皆無活口。
之後魏高也更是下令,一把火燒了這將軍府。
大火過後,從此世間不再有將軍府。
……
張馳回憶到這裏,淚流滿麵,頭痛的仿佛要炸開。
自己一醒來便出現在這雲南邊界的一處莊園中。
是宋文煦帶來的。
張馳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宋文煦以為應是救不過來了,不料他卻在第四天的清晨清醒了過來。
推門而入的宋文煦嚇了一跳。
張馳一頭白發,形色憔悴。
宋文煦將令牌扔入張馳懷中:“大將軍托我交給你的。”
張馳拿起來定睛一看,這正是將軍令。
張馳扯出一個微笑:“世子殿下,你可知這是何物?”
宋文煦點點頭:“略有耳聞。”
“你知道嗎,陛下殯天了。”
“也許那日,將軍府中的聖旨並非陛下的意思。”
張馳搖搖頭:“如今將軍府已然滿門盡滅,是誰的意思又有什麼重要的呢。
不過,我倒是好奇,您是如何將我帶出來的。”
宋文煦沉默一刹。
“不是我帶你出來的,是你被人扔在了我的院中。將軍府被滅門之後,陛下殯天,小皇子繼位。丞相跟國公鬥的厲害,我趁亂回了雲南。”
“世子殿下,或許,你想要當皇帝嗎?”
哢嚓一聲,宋文煦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他與張馳對望了許久,緩緩開口道:
“沒錯,渝國現在內憂外患,奸臣當道,民不聊生!這個世道難道不該變一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