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有什麼好可惜的?
宋清荷隻覺得自己要瘋了。
兩人本就靠得很近,納蘭琰的視線又極具攻擊性,宋清荷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有下一步舉動。
納蘭琰將她所有動作都看在眼底,眸光又黯了幾分。
在他緊迫盯人的視線下,宋清荷徹底潰敗了下來。她呼吸頓了頓,垂首避了開去。
納蘭琰笑了,終於放過了宋清荷的耳朵,轉而伸手勾起她的下頜,輕輕將她的臉抬起:“清荷,你為何不敢看我?”
宋清荷被迫重新迎上他的視線,肺要炸了,心要炸了,身子也快要炸了,唯獨這腦子在瘋狂地提醒她要清醒。
宋清荷,你可別忘了你的初心!千萬冷靜!重活一世,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納蘭琰笑意更濃,眼神中夾雜了難以言說的情愫:“清荷,你在害怕什麼?”
他原本想問是否是在害怕自己動了真心,可他又期待這句話能從宋清荷的嘴裏說出來,便設了個套,想將她引到陷阱裏來。
宋清荷抿了抿唇,口幹舌燥不知如何回答。
納蘭琰也不著急,隻帶著笑,越靠越近。
就在倆人的距離近到幾乎要麵貼麵時,宋清荷聽得窗扉動了動。
納蘭琰自然也是聽見了,但他並不想管,因為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可惜宋清荷並不這樣認為。
她立刻將頭轉向窗戶那裏,放聲大喊:“什麼人在那裏?”
納蘭琰迅速瞥了眼窗戶,轉而風淡雲清地說道:“那裏能藏什麼人?大抵是風吹動的罷,我們先辦更緊要的事。”
說完話,他還想繼續,但宋清荷怎能放過這樣的機會。
“不行,什麼事也沒有殿下的安危更重要。殿下!您待在這裏不要動,讓奴婢過去查看一下!”
她輕輕將納蘭琰一推,下了榻,奔向窗戶那裏,一把將緊閉的窗扉推開,因為用力過大,那窗扉狠狠地撞到了牆上,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是誰?究竟是誰躲在這裏?”
窗外自然是沒人的,看著外邊空曠的庭院,宋清荷有些尷尬。
納蘭琰也下了榻,緩步走到她身旁,先是順著她的視線往外望,而後又落在她的身上,戲謔地問:“人呢?”
宋清荷還在嘴硬,她擰著眉作疑惑狀:“奴婢方才分明聽到有人在敲窗,怎麼可能沒人?”
“我說了,那是風!”
“這萬裏無雲,哪來的風?”
“本王說是風,那就是風。”納蘭琰笑眼彎彎,指著她心髒的位置,狡黠地笑,“風可以從四處而來,沒準還是從你這裏吹出來的呢?”
宋清荷迅速捂著胸口,頓時感到自己的心在劇烈地跳動。
納蘭琰笑了笑,正想伸手將她牽起,卻見她像隻滑溜的泥鰍一般,往旁邊溜了開去。
“殿下,再過兩刻鍾,您就要喝藥了,”宋清荷垂首,“奴婢該去取藥了,不然耽誤了時辰奴婢就罪該萬死了。”
說罷,她衝納蘭琰行了一禮,也不管他答應不答應,轉身逃也似的往殿外走去。
見她那像被狗攆似的逃跑背影,納蘭琰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