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能吞噬,也能掩蓋,看似是無盡的黑與靜,實則比白日更加絢麗多彩。
F國街頭,籠罩著巨大的黑幕,一輛車在馬路上肆無忌憚的疾馳,狂風透過大敞的車窗灌進車內,刺骨冰涼,後座的女人依舊不為所動。
隻二十歲的模樣,穿著一襲紅裙,烏黑的卷發隨意的躺在肩上,那雙眼眸是冰冷和黯淡的,沒有生氣的。
坐在副駕的男人,黑色的西裝幾乎快要與黑夜融為一體,他一手把著車窗,半個身子伸出車外,一手拿著手槍對準前麵車裏的人。
子彈的撞擊聲夾雜著汽車的疾行聲,後車加快速度,將前車攔在路中。
輪胎和柏油馬路的摩擦聲刺耳醒目,卻叫不醒房間裏沉睡的觀眾。
在這片國度的街頭,這樣的事見怪不怪,也沒人願意冒著喪命的風險吃這一趟瓜。
試圖逃脫的人被押著跪在後座女人的車窗外,穿著西裝的男子等待著她的命令,“憐,人抓住了。”
她飛快的給手槍上膛,不看車外的人一眼,手起氣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像這樣的動作早就做過千萬遍。
子彈穿過那人的腦門,伴隨著驚恐而瞪大的雙眼,血從額心緩緩流下。
原來死也可以這麼容易。
“川浴,處理好後事。讓下麵的人知道對於背叛者,我就是這樣的態度。”
黑夜的旅客不止一個,當然也會有誤入殺局的無辜者。可,是單純的小白兔?還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沒人知道。
“身後有尾巴。”她依舊沒起身。
後麵不遠處早就停下的車輛裏,顧洲正八卦的給身旁的人轉播快速高效且無比平靜的戰況。
“死人了!小離離,人家好怕怕哦~”他的誇張做作惹的沐離渾身不適,座位上都如同長刺了般。
沒得到回應,顧洲可不罷休,“小離——臥——槽!”
他被坐在副駕的沐離一把將頭按下,子彈鑲嵌在擋風玻璃上,平滑的玻璃飛快的以子彈為中心,裂紋四散開來。
“啪!”玻璃全數掉落,砸在兩人身上。
沐離透過縫隙觀察車外的人,他正慢慢的一步步向車子逼近,空無一人的後背卻是千軍萬馬的氣勢。
這絕對是個硬茬,沐離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斷定,“做好準備。”
他的話讓顧洲開始正視這件事,而不隻是當做路邊的小插曲。他們紛紛拿出手槍,敵不動我不動,靜待時機,一舉奪勝。
靜謐的黑夜裏,皮鞋踏在馬路上的聲音竟和車內人的心跳重合,融為一體,怪異無比。
“嘟嘟嘟……”
手機的震動聲將場景襯托的更加緊迫。
“回來吧,正事要緊,不能再耽擱。”電話裏傳來命令。
川浴怕留有後患,“可是——”
“不過是些不入流的小角色,掀不起風浪。川浴,你要記住,隻會躲在暗處偷窺的老鼠,終究,上不得台麵。”電話被掛斷。
他不再糾結,轉身回到車中,黑色的轎車在暗夜中消失,從未存在過一樣。
“這就……走了?”顧洲不敢相信。
沐離卻是盯著四碎的玻璃若有所思,“他的槍法,還不錯。”
“嗚嗚嗚~我的車啊!我才開了一次的寶貝,怎麼就這麼遭罪。”顧洲站在車頭彎腰擁抱著他的愛車,心中後悔不已,怎麼就要嘚瑟的非在黑夜裏兜風不可。
“行了,趕緊打電話叫人。”沐離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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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近來最大的八卦有兩個,第一個便是根基深厚、權勢滔天的沐氏掌權人沐離即將迎娶一個鄉下小媳婦。
沒曾想那樣的家庭還是抵不過老一輩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