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你的手還真是靈巧。」
「是啊。不過隻有在做料理的時候才這樣啦。」
「而且,你真的很認真呢。」
「是啊。不過隻有在做料理的時候才這樣啦。」
「……不用經過如此麻煩的手續,隻要煮過奇霸獸的肉,就可以下肚了。為什麼你要如此認真地進行這些無謂的工作呢?」
聽到她說的話,我並沒有感到不悅,我的心胸沒有那麼狹窄。
所以,我沉穩地回答她說「我隻是喜歡吃美食,也喜歡煮美食給其他人吃。」。
等她吃了我煮的菜肴之後,再讓她判斷那究竟是不是無謂的工作吧。
「好,繼續上工啦。」
休息的時候,我想到了一件事。
在剝除左半身的毛皮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我要先斬下奇霸獸的頭。
它的頭上有許多器官。譬如說眼睛、嘴巴和鼻子等等。
因此,非常不好剝皮。
所以我得先砍下它的頭,把頭跟身體分開處理會比較輕鬆。
於是,我開始準備割斷它的脖子。
這隻奇霸獸的頭蓋骨碎裂,死相淒慘,我在心裏想著「我會把你煮得很美味的」,將小刀戳入它的下顎。
奇霸獸的屍體已經慢慢僵硬,與放血的時候相比,現在的觸感更為生硬。
而且,當我割開它的時候,滲出了大量鮮血。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就算我剛剛放過血,也不代表把所有血液都放得一幹二淨。更何況我之前沒有任何經驗。我還是實習廚師,隻能仰賴著三年前的記憶,戰戰兢兢地展開作業。
我還隻是一位十七歲的實習廚師,之前有一次肢解山豬的經驗。我的道具是一把狩獵用的小刀,沒有工作台,隻能趴在地上奮力切斷奇霸獸的脖子。
不隻是愛·法,每個人看了我的模樣都會失笑吧。
不過,我很開心。
盡管我全身沾滿自己的汗和動物血液,但我能夠感受到自己確實活著。
聽到我這麼說,可能有人會誤會我有什麼獵奇的喜好。不過,我非常厭惡那些並非為了果腹,而是出於好玩去肢解動物的瘋子。
我很喜歡下廚。
自我懂事開始,我就望著老爹的背影長大,當我上小學之後,我已經開始在店裏幫忙了。或許,選擇這條路並非出於我自己的意誌,說不定我隻是走在別人為我鋪好的軌道上。但就算如此,我也毫無怨言。
然後,老爹的口頭禪是「自己去找看看比下廚還有趣的事情」。
「如果還是找不到,那也沒辦法,隻能繼承家業啦。」老爹笑著這麼說。他會讓我去上高中,也是顧慮到了這一點。
不過,我每天都泡在廚房裏。
料理明明如此有趣,為什麼我還要特地去找其他興趣呢?我找不出這麼做的必要性。
我每天隻想著要煮出讓老爹讚歎的料理。
我很喜歡下廚。
「呼,果然很累人。」
當我把奇霸獸的脖子割到一半的時候,我從水瓶中倒了許多水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