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的機關嶺——
“呦,這髒兮兮的小土豆是誰啊。”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笑眯眯的問眼前的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的衣服還被一個矮矮的小孩緊緊攥著,但仍畢恭畢敬道“回師傅,在街上買材料的時候,我看他可憐就隨手給他買了一個包子,可他竟然纏上我了,問他話也不說,應該是個啞巴。”
“人是你撿回來的,你就負責照顧他吧。”那老人好笑的搖了搖頭,做決定道。
“這......”青衣少年滿滿的遲疑。
“就照顧一個小孩你都不行?”很顯然,這位年老者很了解青衣少年的性子,刺激道。
“徒兒領命。”那少年咬咬牙認命道。
那以後的日子,少年一直在有一搭沒一搭的養著小土豆,沒事也讓小土豆學一學機械機關,小土豆的領悟力極高,雖然他不說話,但畫出的圖紙總是讓人眼前一亮。
少年從來沒覺得小土豆的天賦導致他搶了他的地位,當少年得知小土豆成為了他師弟的時候他還是很高興的。
但後來......“你在做什麼!”血泊之中,曾經小土豆的小孩,因為食物的正常補給而迅速抽條,長成了他正常年齡該有的模樣,那一天,他身著黑衣,眉宇間依稀還有小土豆的模樣,可眼神卻變得無比淡漠的立在那裏。
空氣因一句話變得沉默靜止,兩人僵持的對視著,急匆匆跑來的人,望見倒在血泊裏的人而變得麵色蒼白,而站在血泊裏的除了眉上無疤,其他地方卻都印證了他正是番禺。
“你......你個魔鬼!你竟然殺了師傅!他有絲毫對不起你的地方嗎!”跑來那人幾近崩潰的吼道。
番禺顯然還沒緩過來,呆呆的聽著那人的嘶吼。
“你現在就滾出機關嶺吧......”那人似是沒有力氣再吼,輕輕的吐出這句話。
“不!”這可能是個世間奇跡,不會說話的人突然學會說話,可沒有人因為他會說話了而感到欣喜。
“你不走是吧?好,我走。”那人跌跌撞撞的離開了這滿是血腥味的院子。
這個人正是領回小土豆的少年,此刻或許應該說是青年,青年緩了許久才回過神,並在床上想了一整夜,人是自己帶回來的,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但不能再繼續下去,正決定他要在其他嶺主前揭露番禺弑師的罪行時“走水了!走水了!”聲音自遠處襲來。
他慌慌張張的爬起身子,沒想到忙中出錯,兩隻鞋子穿反了,機關嶺的機關多,樓也多,木質的架子由上至下,直接砸了下來,那一天他全身多處燒傷,但燒的最嚴重還是他的臉,半張臉徹底毀了,從那以後他以兜帽麵具亦或是女人用的粉飾掩飾自己的臉,機緣巧合還學會了易容,他就是空羽。
被少傷害後他隱約聽到有人說這場火即使不是番禺放的也和番禺有關係,他一時悲痛交加直接從師門逃走,勢必永遠不會回到這個地方。
幾年後再見番禺,他已能流利講話,可他卻心靜如水,師兄弟一場,再見似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