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打你又怎樣?”
護國寺靈簽名聞京城,每天到這裏求簽的人絡繹不絕。
熙熙攘攘中,極其囂張的聲音響起,善男信女們詫異地望過去。
一個身穿錦衣,折扇輕搖的十六七歲少年,站在大雄寶殿台階上,居高臨下道。
“原來是他。”
“不是說魏王中埋伏身亡了麼?他怎麼還……”
“魏王那麼英雄的人物,嫡子卻如此不成器,老天真是無眼。唉!”
人們議論紛紛,望向少年的目光既有惋惜,也有無奈,更多的是興災樂禍。
少年名叫蘇慎,魏王世子,京城有名的紈絝。
台階下麵,一個青年不停冷笑,道:“蘇慎,別以為你還能在京城橫著走,我,老子今天要把這一巴掌打回來。”
青年名叫司徒風,兵部尚書司徒延獨子。
上個月,兩人在青樓爭風吃醋,司徒風挨了蘇慎一巴掌,不敢吭聲。
這兩天京城傳言四起,都說魏王在和北狄交戰時中埋伏,有說手下兩萬精銳盡喪;有說死了十萬軍士;有說邊關失守,北狄即將南下。
總之,魏王死得不能再死,蘇慎失去庇護已成事實。
司徒風想報一巴掌之仇,派人喬裝乞丐,在魏王府外蹲守,一路跟蹤蘇慎到護國寺。
蘇慎合攏折扇,道:“你過來。”
“怕了吧?”
司徒風大喜,踏步上台階,還差兩級才到,就聽“啪”的一聲脆響,臉上火辣辣的。
這種感覺太熟悉了。
他愕然捂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蘇慎。
蘇慎“唰”的一聲打開折扇,搖了兩搖,輕飄飄道:“老子不是說過麼,打你又怎樣?”
“那可是兵部尚書的公子啊,他說打就打。”
“太囂張了。”
“沒有魏王撐腰,他囂張不了多久。”
“看著吧,司徒公子很快就把這一巴掌打回來。”
善男信女們震驚又興奮,能親眼目睹京城第一紈絝囂張的樣子,今天來對了。
司徒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放下右手,露出臉上五個紅腫的指印,道:
“魏王已死,你有什麼囂張的資本?”
一個死人,就算戰功赫赫,深受皇帝寵信,萬民景仰又如何?
蘇慎笑得更加愉快了,道:“司徒風,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
話沒說完,司徒風臉便白了。
人家的爵位世襲罔替。老魏王若是真的嗝屁,眼前的紈絝便繼位成為新魏王,借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扇魏王耳光啊。
就在這時,有人喝道:“賢王駕到。”
人們紛紛讓出一條路,一個長相儒雅的男子拾步上台階,來到蘇慎旁邊。
正是封號賢王的八皇子。
賢王素有賢名。
蘇慎和司徒風一齊行禮:“參見賢王。”
“免了。”
賢王微笑對蘇慎道:“父皇宣你進宮,你隨我走一趟吧。”
陛下宣這小子進宮?司徒風臉色大變,道:“賢王,蘇慎不學無術,橫行京城,怎能見駕?”
以前還有個好爹,現在沒人庇護,皇帝見他做什麼?
賢王溫聲道:“司徒公子還是改日再和蘇世子一起遊覽護國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