剡安看著他:“不是還有兩個山寨盯著咱們這,我帶人送一批上麵急著要的礦石出去,等山賊來劫,就反殺回去,死的人都扔到洞裏。”
剛才疑問那人繼續追問:“你就這麼自信能打過山賊?”
剡安輕笑,這緊張的局麵還能笑得出來,這下所有人都抬頭仔細去瞧,隻見他一襲布衣,頭上的竹簪好似翠玉,眼神銳利冷然,氣度威儀,仿佛是天生的上位者,使人不由自主地屈膝低頭。
再聽——
“我乃上將軍同族,三歲習武,如今二十餘栽,對付山上的毛賊還不成問題。”
那兩個山寨的人剡安這幾年都托人關注著,手裏有確切的消息。
山寨中都是些逃走的黑戶罪犯,沒有正經學過武藝,仗著人多和蠻力在馬高峰那討了一次次好處,養肥了膽子,根本不把官府放在眼裏,好對付。
上將軍被誣陷造反害族人流放,剡安便再借他的名頭來成事。
有了這些安排,男丁們很快恢複秩序,因心裏掛念家人,對脫罪的事表現積極。
礦石裝車後,剡安點了那兩個獵戶,同礦場幾十名好漢出發,路過草木叢生的三岔路口時,某座山寨的人竟提前到了。
押車的男丁一陣慌亂,目光落到背影高大的人身上才漸漸鎮定下來。
來者不善。
剡安拿起從監工身上取下來的佩刀。
“大夥上,截了這批咱吃香的喝辣的!”
三名山賊衝過來包圍剡安,隻聽“倉啷”一聲,手起刀落。
銀白的刀尖有血飛快滴落,三名山賊應聲倒地,後麵的山賊已經被震住了,正在猶豫要不要跑時,剡安和身後的青年衝過去,配合之下,以二敵十。
死了十個山賊,還有被嚇破膽的山賊跪下來求饒,說自己沒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剡安還有能用上他們的地方就留著性命。
十日後,徭役期結束。
馬高峰眉飛色舞地帶人去押送礦石,坐在馬上,心裏還在糾結自己是辦完事就去提親,還是再等一日好。
想了一路還沒決定好,嘴角高高掛著,到了礦洞外幾個眼生的監工這才垂下嘴角,喝道:
“何老二呢?叫他來見我。”
眼生的監工露出為難的表情:“實在難以啟齒,還請你附耳傾聽。”
馬高峰皺緊眉,下馬歪著身子過去,隻聽到旁邊抽氣聲連連,正準備回過頭,脖子突生尖銳疼痛,視線掉到自己的褲襠,死前看到一人朝他走來...
“馬高峰死了,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不能留。”剡安作山賊裝扮,嘴下幾日沒刮的胡須已經長到鬢角,不用偽裝也看不出來時的模樣。
張捕快見他說完沒有立即下手,連忙跪下臣服:“求高抬貴手,我和馬高峰從未交心,他是上官,安排什麼我們都不得不做啊,求大爺饒命。”
剡安冷眼看著,說出自己最後一步計劃:“饒命可以,叫人去告訴縣太爺,臥虎山的人想從良招安,若他能封我個官當當,我也送他一份禮。”
張捕快自然不能走,他手下的快班捕快騎馬跑回縣衙,跟縣令說完後,遞上山賊預備送的禮給上官過目。
縣令接過來一看,頓時看向縣丞,縣丞接過來亦是滿目震驚,莫失也看到了:馬縣尉已不幸喪命,若某有幸做官,定為縣令效犬馬之勞,鏟除鳳鳴山寨,以清心患。
莫失先喜後憂,馬縣尉死了,小妹這事不知又會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