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梨趕緊搖頭，眼神驚懼：“我沒有，我覺得你這樣很好看，很特別，罵你的人說不定還想和你一樣擁有這樣一雙珍惜寶貴的眼瞳，真的...”
仿佛覺得自己的說服力還不夠，她又特地強調。
這人長得跟門框一樣高，低頭看她的時候像正在對峙獵食的狼。
莫梨上輩子身邊都是文文弱弱的同學，偶爾搭檔過一位健身達人，人家和她說話的時候也非常客氣，從沒見過這樣氣勢奪人的男人。
“我信你，要看看小鳥嗎？”剡安藏住眼中的戲謔，又問。
莫梨有一瞬間想歪了，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那個鳥，耳根紅透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好好照顧它，我要回家做飯了。”
她逃也似的離開，隨著門板合上，消失在剡安眼前。
剡安去跟莫忘說一聲才回家，途中一直用手梳理幼鳥的羽毛，心裏卻在想剛才飯桌上莫家兄弟倆的眉眼官司。
如果沒猜錯的話，他們是想把梨娘嫁給他。
剡安唇角微翹，梳理幼鳥的力度越發輕柔。
幼鳥也格外乖巧，縮緊脖子蹲在他掌中，一聲不吱，不知是識時務，還是被形勢所逼。
回到家，剡清病剛愈，坐在門前讀書，看到有人回來才把視線從書本上移開，他注意到那隻鳥：“這麼小大哥就打回來吃了？”
剡安：......
“撿來的，養著玩。”
剡清頓時睜大了眼，二哥那雙殺人不眨眼的手，哪裏適合飼養脆弱的鳥禽的：“要不我幫你養？”
剡安不客氣地拒絕：“讀你的書，莫要玩物喪誌。”
剡清不理他了。
剡安把鳥放到自己床上，再去敲母親的房門。
崔氏正在屋裏給丈夫縫去年的冬衣：“進來吧。”
“父親不日就回，我去山上獵幾頭野兔，養幾日後給父親補補身子。”剡安話音未落，崔氏就抱著衣服傷懷，扭過身不想叫兒子看見，擺手叫他走：“去吧，你父親受苦了，要是家裏還有人參就好了......”
等崔氏回過頭，站在門口的人早就離開了。
山中早已被剡安踩過點，十裏內不會有野獸，野兔、野雞倒不難找，日落之後，剡安提著兩隻兔子和兩隻山雞滿載而歸。
家裏的飯是苗氏做的，崔氏曾經作為貴女，沒做過飯，現在也隻是在苗氏旁邊打打下手。
兔子可以放到籠中養，山雞要剪掉翅膀才能安穩，公山雞的羽毛豔麗，用於製作高雅貴重的裝飾品，剡安沒扔。
留出一根細小的翠色羽毛帶回屋裏，插在幼鳥頭上。
剡安抱胸含笑，欣賞片刻再替它摘掉，輕拍幼鳥毛茸茸的腦袋：“乖乖的，你要什麼我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