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也想吃棗。”
莫老爹往他碗裏瞧：“你沒有？哦~你娘是怕你卡著，有祖父在，你大膽吃，我這碗裏分三顆給你。”
......
隔壁大房。
沈氏和兩個女兒也窩在床上取暖，虎妞的病遲遲不見好，她實在打不起精神，下床就是去廚房煎藥煮飯，聽到敲門聲村裏人被她猜個遍，就是沒想過是孩她小姑。
沈氏遲疑：“這是...”
莫梨看她半掩著門，就不打算進去了，把碗塞到她手裏：“我熬了紅糖水，驅寒補氣血的，你和孩子一塊喝，改天把碗送來就行，我先走了。”
沈氏端著碗怔了怔，連忙喊住走到門口的莫梨：“小妹，你等等。”
莫梨隻好再回來，沈氏把她叫到屋裏，莫梨總算看到兩個侄女長什麼樣。
大的小名田妞，十二了，秀氣的小臉隨沈氏，眉眼細長卻不醜，看到莫梨進來，她起身低下頭，一聲“小姑”。
莫梨點點頭，又看躺著昏睡的虎妞，臉色蠟黃，連帶著出色的五官也不顯，幾縷汗濕的發絲貼著臉。
莫梨近四年學製藥，看病她不會，但什麼症狀吃什麼藥她清楚，跟往屆學長學姐主攻西藥不同，她選擇中藥這條賽道，先後改良提純了十幾種中成藥，眼下站在這孩子身邊，她就聽到一種雞鳴樣高音調的吸氣聲，接著虎妞皺起一張臉發出連串陣咳。
她還沒咳完，旁邊的田妞一臉驚恐，連續十幾聲咳嗽後，麵紅唇紺，頸靜脈怒張，莫梨或許知道這是什麼病了。
百日咳是由百日咳杆菌所致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病程可遷延數月，病症痛苦，臨床首選用藥是大環內酯類抗生素，中藥效果對症狀效果不顯著，但可以明顯縮短病程。
“孩子病多久了？”莫梨問。
沈氏目露憔悴：“大的半個月，小的快一個月了，田妞是被虎妞帶病的，她還不肯喝藥，非緊著虎妞喝，你大哥請兩回大夫到家裏看過，都說虎妞是早產，底子不爭氣，不關藥的事。”
莫梨思忖片刻，問道：“孩子應該是得了百日咳，我記得個土方子對這病治療有奇效，你願意讓孩子試嗎？”
沈氏雙目睜圓，沒等她想好，田妞怯生生搶道：“我願意試。”
莫梨看著母女跟準備試毒似的，輕笑道：“別怕，沒毒，就是味道難喝。”轉頭問沈氏：“家裏可有大蒜？”
沈氏連忙點頭：“有的有的。”
莫梨跟她說：“取兩個獨蒜頭打成泥，加糖開水兩勺攪勻，澄清後取上清液內服，每次喝兩勺，一日三次，或許切成片，開水衝泡放一晚，明日溫熱後服下，也是一日三次，連服三日就有改善。”
沈氏半信半疑，她在娘家時，看到叔伯會把大蒜搗成泥塗抹在傷口處，可以防惡化。
莫梨說出來也是給她提供參考，見沈氏還在猶豫，她準備回去了：“孩子還等著我，先走了。”
沈氏緩緩點頭，送到她門外。
回到屋內看到床上少一個人，她下意識就尋到廚房，果然看到田妞在剝蒜皮。
田妞細長的眼笑起來像月牙泉：“娘，我相信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