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婆家,李月低頭羞紅了臉。
兄妹倆同父同母,感情自然是好,屋裏那個傻子是惡婆娘所生,平日見麵也是互相不對付。
而繼母生的弟弟資質愚鈍,李期也從來沒把這個弟弟放在眼裏,妹妹成天喊弟弟傻子,他也沒有阻攔,隻是叫她不要在外人麵前這樣。
...
莫梨再次睜開眼,已經是兩日後。
低矮逼仄的茅草屋裏一股怪味,她下意識地分析這種氣味是什麼成分,才動了腦,頭又開始疼,索性睜著眼整理思緒。
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接下來的日子她要好好盤算。
這具身體是跟她同名同姓,十裏外大栗村莫秀才唯一的女兒,家裏兩個兄長,貌美如花的娘去世得早,秀才爹一直沒有續弦。
莫梨是最小的,從小就出眾,膚色如梨肉白皙,秀才爹也是疼愛萬分,到了十三歲相看人家,怎麼挑都不合適。
嶺南這邊的人家,要麼就是獵戶山民沒禮數,要麼就是流放至此的人家窮講究,要麼就是酸臭的商賈,莫秀才最後把女兒留到十五,官府請人來催促還沒選好。
大慶女子地位不低,原主是個主意大的,鄉野規矩也少,自己跑到隔壁幾個村打聽,偶然瞥見外地逃難來的李秀民,見他舉止斯文,說話又好聽,回去逼著家裏把她嫁過來。
莫秀才這才急急忙忙找人打聽這李秀民是什麼人,沒成想是個一窮二白還帶兩個拖油瓶的鰥夫,怎麼也不同意,而原主又被李秀民三言兩語哄昏了頭,兩人偷偷嚐了禁果,這婚事不成也得成。
莫秀才氣得吐血,在族人麵前指著女兒的頭罵:“你要是嫁過去,就別認我這個爹!”
莫梨雖然舍不得老父親,可也舍不得情郎,糾結兩天,莫秀才的冷言冷語和李秀民的花言巧語一對比,原主就稀裏糊塗嫁到李家,十五歲花一樣的年紀當兩個娃的繼母。
成婚半年,李秀民還算體貼,但身體在逃難時候虧空,挺了三年還是死了。
莫梨冷笑幾聲。
這些年地裏的活,家裏的活,哪一個不是原身幹的,外麵的人都瞎眼了?還傳她懶?
這要是不坐實,豈不是虧大了。
等等,她不是還有個親兒子,人呢?
一聲帶著鼻音的“娘”從被子裏鑽出來,傻兒子被養得白白胖胖,嘴角還有睡覺流出來的口水:“娘,你可算醒了,我都餓兩天了。”
他拍得肚子上的肥肉DuangDuang響,在莫梨地注視下,心虛地倒吸口氣讓肚皮凹下去。
莫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