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日
餘一粥的生日當然還是如期而至。
程陽在這天早晨恰好有他的早八，可是程陽懶懶散散的，也打不起精神早起，餘一粥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出門，程陽在被窩裏翻了個身，賭氣。
“隨他去吧。”
程陽把頭埋在被子裏，賭氣似地想。
可是貓不一會兒就醒了，像是知道程陽有課似的，跑到程陽的床上踩來踩去，程陽不堪重負地起了身，進寶卻幹完壞事就默默跑走去玩別的了。
等程陽慢悠悠到教室，剛好距離上課還有兩分鍾，一群女生圍在講台上，他透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看見餘一粥那張總是掛著溫柔微笑的臉，那張臉上還是平靜又帥氣，隻是掛著比平日更加愉悅的笑容。
程陽心裏滿不是滋味。
他走到後排坐下，鈴聲恰好響起，女生們一擁而散，回到了台下，程陽這才看清講台上花花綠綠堆滿了禮物，各色各樣五彩斑斕的包裝紙把平日裏枯燥的教室都襯出了幾分色彩。
“謝謝大家記得我的生日，”餘一粥站在台上，笑得如沐春風，“不過還是希望大家更多的把重心放在學習上。”
程陽聽完這段話，簡直想要大吐苦水。
這家夥還是這樣的死板、不懂人心！
就這樣熬到下課，程陽想要快快溜回家去，走到一半卻被叫住了。
“程陽。”
程陽回頭，看見餘一粥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眼裏是一些說不出的情緒，餘一粥提著的袋子裏是那堆五光十色的禮物盒。
“我們一起走吧？”
餘一粥的語氣裏似乎有些抱歉。
程陽不想理他，轉過頭就要走，餘一粥快步跟上他，似乎想要道歉，卻無從說起。
程陽攥緊了口袋裏小小的禮物盒，有些沒好氣，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於是帶著氣將禮物掏出來，狠狠塞進了餘一粥的手掌心。
餘一粥顯然愣住了，程陽也停下腳步，神情複雜地看過去。
餘一粥顯然沒想到，正在氣頭上的程陽會給他送禮物。
他也顯然不知道，程陽的錯過考試和不交作業，都是為了他。
餘一粥一時間啞口無言，程陽咬了咬下唇，一句生日快樂明明掛在嘴邊，卻別扭地說不出口。
“……謝謝你，”餘一粥有些噎住，“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程陽委屈道。
餘一粥抱歉地笑了：“我沒想到……原來你在準備禮物……”
“無所謂，你都罵過我了。”程陽又邁開步子往前走。
“所以才要說對不起。”餘一粥跟上他。
“…好吧，”程陽咬了咬下唇，“生日快樂…”
“謝謝，”餘一粥難得真心地笑了，“真的，我很高興。”
兩人肩並肩走到家，進寶從貓窩裏探出小腦袋，看見兩人一起回來，疑惑地喵了一聲。
兩人顯然沒時間管它，餘一粥放下一大袋禮物，坐在沙發上準備開封。
程陽心癢癢地很想去看，又忍住了，在一旁時不時地偷瞄。
餘一粥先拿出了程陽給的小盒子，那個小盒子是簡單的藏青色，上頭有燙銀的logo，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裝飾，在一堆花花綠綠的禮物盒子裏尤其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