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一把無情刻刀,刻斷了我們模樣...”
現在是午夜12點,在大漢國某個偏遠小縣城,居住區,一個較破的出租屋內。
這傷感的音樂如歌詞一般,真的像一把無情刻刀,細細刻入了隔壁的牆間。
擾的裏麵的人無法入眠。
實在被吵的睡不著,隔壁的男人猛的從床上坐起,煩躁的揉了一把已經很油膩的頭發。
他的那張床上僅有的被子已經被他蓋的焦黃發黑,枕頭上鋪滿了細碎的黑發。
顯然他掉發很嚴重。
邋遢男人住的是一個7~8平米的房間,裏麵隻有一張床,一個衛生間,一覽無遺。
一些衣服雜亂的擺在了這狹窄房間的一邊,而房間的另一邊則是比衣服堆的更高的各種外賣盒。
不大的房間內充斥著許多不知名的奇異味道。
這是由腐爛食物的,衛生間的,以及床上的,長期混合在了一起,形成的某一種新的味道。
邋遢男人實在無法忍受噪聲了,從床的兩邊費力的找到了兩隻拖鞋。
顏色都是白色的,不過應該是兩種款式,但邋遢男人顯然不在意這些。
外麵也沒人會在意你是不是穿了兩個不同款式的拖鞋出門。
大家都很忙,沒人會多關注一個陌生人穿著什麼走路的。
當然,如果他什麼都不穿在走路就另說。
邋遢男人又從旁邊的那堆衣服中隨意套了一件看著還算幹淨的褲子,體桖則一直穿著這件。
他依稀記得這件體恤應該是最幹淨的,可能也就5~6天沒洗罷了。
走下床,幾步就到了門前,伸手將門把手扭開,手上滑膩膩的被沾上了一層細膩的油汙。
可能是之前吃外賣灑了,開門後在把手上殘留下的。
男人的表情有些嫌惡的隨意將手在褲子內側上擦了擦,邊擦著,邊邁著鬆鬆垮垮的步伐來到了旁邊鄰居的門前,開始敲門。
敲了好一會沒人應。
好。
“嘣!嘣!嘣!”
男人開始大力拍門。
裏麵應該有人聽到了,音樂已經停了。
“嘎吱!”舊門獨有的開門聲響起。
“你誰啊,要幹什麼?”
出來的是看著比邋遢男人年輕一些的男性,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邋遢男人。
畢竟大晚上的不睡覺敲門打擾別人,的確是讓人生不出什麼好心情。
“咳,咳,嗬tui~”
邋遢男人毫無懼色,清了清嗓子,將一口淡黃色的濃痰直接吐到了男人身下,氣勢頗有些針鋒相對的看著他。
“你說我要幹什麼!?”
“......”
兩人針鋒相對了好一會後,房間裏出來的男人最終服軟,敗下陣來。
“是我剛剛的聲音太大了嗎?”
邋遢男人不由咧嘴一笑,語氣發著狠。
“你特麼原來是知道的啊,我還以為你特麼的聾了呢,那你還特麼的開這麼大,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有病你就去醫院治治病行不行,在深夜發瘋你就能好啊?”
邋遢男人的聲音聽著比外貌年輕了許多,說出的話語有些刻薄,顯然很不滿麵前這個鄰居。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大,傳到了走廊盡頭,這個樓層已經有不少的租戶相繼打開門查看著情況。
或老或少都有,饒有興致的站在門外看著兩人。
有些則打開一些門縫,隻透過門縫看看。
聽到邋遢男人這些話語,鄰居顯然是有些落不下麵子了,張嘴想要罵回去。
可不自覺看了看邋遢男人的裝束和那躍躍欲試的眼神,特別是聞到他身上那股‘廉價’的味道,他又忍住了。
很難聞,那是垃圾和貧窮的味道。
如果他們打起來,輸了他應該沒錢拿,贏了,他還要坐牢。
他明天還要上班的,這個實在有些劃不來。
平時,他也是懂禮貌的,也並不會這麼外放音響來擾人。
隻是今天的心情不好才如此罷了。
也不為什麼,隻是剛好得知自己的前女友要結婚了,心裏有些不舒服。
特別是聽說她要嫁給的人還是一個有錢的醜八怪,聽說年齡已經快50了。
心裏就更鬱結了。
然後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沒有了意義;覺得自己已經年紀一大把卻還一事無成,活的很失敗;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