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高二的秋季運動會，和高三的沒什麼關係。
高三的單獨一棟教學樓，也沒有人願意去湊這個熱鬧，畢竟離過獨木橋的時間也不多了。
蔣光霽倒是一如既往的清閑，他坐在座位上長腿一伸：“我爸說給我們選了幾個學校，你看。”
他把手機遞給於柏舟，搖頭晃腦地活動肩頸。
於柏舟把腳踩在凳子底下，慢悠悠地滑動屏幕：
“你爸就是我爸，我相信他。”
蔣光霽無語，這廝嘴裏就吐不出什麼象牙：“行行行，你先看看學校，不過我爸媽順了，如果我高考考得不錯，也可以考慮在國內上，你那邊呢？”
於柏舟頓了頓：“什麼我這邊？”
“你成績又不差，腦子比我要好，你認真學認真考的話根本不可能不穩定，你爸非要你出國幹嘛？”
蔣光霽跟於柏舟這麼多年兄弟了，他很清楚於柏舟雖然不是學神，但隻要他稍微用點功，認點真，想要當個學霸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我咋知道，可能趁我不在，他想試管個兒子什麼的？”於柏舟口無遮攔。
蔣光霽嗤之以鼻：“你有病啊？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不是說他都結紮了嗎？”
於柏舟瞥他一眼：“結紮又不是不能複通。”
“得了吧你！好好說！”蔣光霽踹他一腳。
“那能怎麼辦？我爸鐵了心要我出國去讀，他非說要去留學，我家老頭子最近幾年身體又不好，養我這麼多年，我不得孝順一點嗎？”於柏舟若無其事。
“那蘇學霸呢？你不是喜歡她嗎？”蔣光霽壓低聲音問他。
於柏舟皺眉把湊近來的腦袋推開：“你又是哪兒來的消息？”
“別裝了，孟思佳都跟我說了。”
於柏舟挺直的脊背微微彎起，靠在了後牆上：“走一步看一步吧，異國戀又不是不行，我一個月飛一次回來看她不就好了。”
蔣光霽打趣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戀愛腦啊。”
“滾。”
於柏舟懶得理她，趴在桌子上又睡了過去。
蘇晚念原本停下來的筆頭重新開始演算試題，原本柔軟的內心也麻木起來。
於柏舟是一個不用高考，大學已經決定出國讀書的公子哥，哪怕他曾經遭受過苦難，哪怕也許他們是兩廂情願，但也不是自己現在要考慮的。
她沒有多條路可供選擇，她隻有一條路，哪怕布滿荊棘，也得走下去。
下午放學鈴聲響起。
蘇晚念坐在座位上整理東西收拾書包，剛起身準備出門，書桌上落下了一片陰影。
她抬起頭來，於柏舟倚靠著旁邊的課桌，正吊兒郎當地看著她：
“走吧，小蘇老師。”
蘇晚念平淡地轉開視線，伸手把課桌上的書和卷子攏整齊，平心靜氣地說：
“去哪兒啊？”
“籃球館唄，你不是要去兼職嗎？”
最近蘇晚念排班排得早，一般吃個麵包就要趕到籃球館去交班，於柏舟前幾天已經發現規律了。
蘇晚念手上的動作頓住，抬起頭看著於柏舟：“你天天去籃球館幹嘛？以前也沒看你天天都去。”
以前於柏舟都是偶爾才去，經常是蔣光霽叫了三次他隻答應一次的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