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賭約
七月流火,辛雀扶著肚子在院子裏的芭蕉樹下乘涼,老夫人一聽說辛雀有喜,笑得合不攏嘴,讓胖丫小心照顧著。
傍晚的風還帶著絲絲暑意,露竹在涼席上擺了些消暑的酒菜,朱桐似乎是有著醉了,拿著筷子敲打著小碗,也不知是在唱著什麼樣的歌。
“欸,辛雀,你怎麼不喝酒?我記得你進府時酒量好的呀!”露竹笑了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煞是可愛。
“大嫂,我不能喝的,”辛雀知道她也是醉的,胖丫接話道,“姑奶奶啊,夫人有喜怎麼能喝酒呢。”
氣氛一下子鬧開了,朱桐打趣道,“來個小小的遊戲吧,輸的可要臭懲罰了,玩不玩?”
許多女眷都說玩的,辛雀也不好說不,等到朱桐輸了,被罰了三杯酒水,朱桐醉的不清了,辛雀正要笑呢,一看,自己也輸了,這次露竹換了個方式,問她,“弟妹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辛雀想了想,最後悔?大概是沒有跟師傅道別就不辭而別了,不對不對,這個不能說,那是什麼呢?
身旁有人做了下來,辛雀一看,是自己的丈夫蔣楊,他笑了笑,“玩什麼呢?”辛雀從頭跟他說了一遍,朱桐借酒發揮,“不管不管,三弟你要是這樣打亂我們也是要罰的。”蔣楊倒沒了在戰場上的鋒利,好脾氣的笑了笑,“大嫂你說怎麼罰?”朱桐賊笑了兩聲,“三弟三弟,說你喜歡過的姑娘。”辛雀笑了笑,抬頭看自己的丈夫,心想準定是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蔣楊頓住了,低頭時看著辛雀,眼裏隻是一抹綠。
眾人見氣氛不對,正想叉開話題,卻聽見蔣楊的聲音,
“棠溪,”聲音滿是悲愴,“沈棠溪,我此生,唯一愛過的女人。”
辛雀愣住了。
天空忽就閃電,漸漸冷了起來。還不等眾人有所反應,庭院匆匆跑進個信兵,跪在地上,
“將軍,大司馬借獻舞女刺殺於皇上,嘉延,亂了。”
蔣楊的酒杯重重摔了,“大司馬呢?”
“畏罪自殺”
“那舞女呢?”
“被皇上處以極刑,死前查明,乃是圖鈺國的遙寧公主沈棠溪。”
蔣楊愣住,而後抓住信兵的肩膀,“你說她叫什麼”
“沈棠溪”
井
“我唯一愛過的女人,她叫沈棠溪。”
“我父兄待我如掌上明珠,你隻為我彈了一曲紅塵,我就已念念不忘。”
“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於,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