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氣冰涼刺骨,沈曉微微坐起,冷風一瞬間包裹他單薄的身軀
他好似沒有知覺一樣,摸了摸胸口有些陳舊卻幹淨的布料,神情複雜的盯著前方看,他一頭散發垂在肩前,藍白相交的發帶早已被血汙沾染,在烏黑的發間顯得格外突出
沈曉眼神呆滯,毫無光彩可言
記憶中的疼痛感並沒有無時無刻是折磨著自己,隻是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連時常作伴的耳鳴聲都沒有刺激神經,安靜的太可怕了……他揉了揉眼又重新睜開,這才確定自己沒有死
靜靜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想下床
“渴……”
茶具就在不遠處,隻要能下去就能勉強夠到,沈曉怔了怔,才發現根本控製不了身體一般,全身都是酸痛的感覺,麻的他根本動彈不了,他掙紮一番,最後使勁一翻滾下了床
“咣當”
昏暗的房間裏什麼東西被撞倒了,沈曉聽不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茶杯,剛伸出手尖又無力的垂下,明明就那麼一點點的距離就可以勾到的,沈曉眼眶微微發酸,心中蘊藏著的苦楚壓迫著自己的神經
他確實就想這麼一死了之
門被粗暴的踹開,沈曉察覺到冷空氣的侵入,費力的抬眼望去,麵前少年郎依舊硬挺著胸脯,手中拽緊一大圈黑色荊條,應該是他常用的那把神武,隻是發絲上再不見了作為他坐下弟子標誌性的彩繩
沈曉蜷縮著身體,怡然不知該用什麼樣的神情去麵對隻是為了羞辱自己的蕭易
他非常清楚,麵前的人再也不會軟軟的叫上一句師尊,再也不會是那個因為自己忘了讓他去用膳而餓肚子便跑去罰跪的小徒弟了
自己隻是永遠的作為虐殺他雙親背叛山派的千古罪人,從叱吒風雲的戰神師尊掉落到目前雙耳失聰的肏物,被世人辱罵而苟且的活著吧(原諒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詞他這是什麼來著……)
沈曉咽了咽口水,等了這麼久還沒反應……?他其實一下子就注意到蕭易手中握住的鞭子,大概又是來找自己發泄一翻,說是不害怕也是假的,沈曉見識足了自己這個小徒弟有多大的勁,之前那一頓鞭子抽的他三天動彈不得,他隻能故作鎮定的蜷縮在地上默哀,手卻早已緊緊握緊衣袖
沈曉緊閉雙眸,已經打好小算盤,如果像上次那樣打的太狠的話…他肯定要咬舌自盡!不行的話要昏古七(昏過去)!被鞭子抽到梨花帶雨不得已求饒,那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等了那麼久身上還是毫無反應,他還是不禁奮力起身查看,要打就快點啊…晾他在這邊更慌了
隻是剛折騰起身,就正好撞上蕭易俯身的目光
……
沈曉故作冷靜,因為奮力坐起身眼前突然一片黑乎,他仰頭微微張口呼吸,手有些不自然的抖
蕭易卻突然扼住沈曉露出的脖頸
師尊慘白的肌膚下隱約透露著青筋,全身最脆弱的部位此時被他親手的把控著,蕭易冰涼的手刺痛的紮著沈曉
“師尊渴了嗎?想喝水嗎…”
蕭易輕柔握著沈曉的脖子,明知他聽不見,還是湊在他的耳邊呢喃
對於沈曉來說,蕭易輕柔的吐氣就像耳邊吹來一小陣暖風一樣,這樣的刺激刺激的他顫栗著,隱隱覺得頭皮發麻
蕭易久久聽不到回複,略顯有些躁動,他突然加大手勁用力將沈曉往地上摔去
沈曉隻感覺頭咣當一下,就和大地結結實實的擁吻在一起,頭炸裂般閃開疼痛,使沈曉眼尾閃出幾滴淚花,蕭易絲毫不可憐麵前因為疼痛翻滾著的師尊,一把向前將水壺裏的水盡數澆到沈曉頭上,還沒等疼痛進一步席卷就又被冰涼的冷水澆灌
沈曉卻隻感覺幹澀很久的雙唇總算有些滋潤,竟破天荒的仰頭張開嘴
蕭易狠狠扭頭過去,……沈曉生的極為標誌,麵前的景色真的是……好不勾引
“賤人……下賤!作賤自己!”
蕭易火氣上頭,一腳踹翻旁邊的桌椅,沈曉迷糊之間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突然感覺……雙唇被人粗暴的咬住了
管不了那麼多,他根本沒有力氣反抗,眼前一黑就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