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後院阿花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滿目皆是金銀財寶,堆金積玉。
這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這是多少平民百姓的救命錢。
數年間朝廷的撥款,盡數被王巽之私吞,全然無視百姓的需求。
原來一切證據都在王巽之的書房密道裏,阿花將去往密道的路線連忙畫在紙上,想著得盡快送到岑淮安手上。
接下來幾日王府給王姬準備了個儀式十分簡單的葬禮,第二日便將王姬掩埋在荒郊,但是牌位未進王府的祠堂。
城裏眾人都議論紛紛。
原來這囂張跋扈的巡撫獨女並非親生啊。
可王大人這兩日身形消瘦,神色疲憊看起來萬分難過。
可一想到親口將王姬逼死的人就是王巽之,眾人心中不知何來一股“狗咬狗”的爽感。
由於王姬倉促下葬,王巽之也未許眾人入府祭拜,錯失了接近岑淮安的良機。
仲春的微風不急不躁,嫩綠的荷葉掛著一顆一顆晶瑩剔透的晨露 ,\"啪嗒啪嗒\"地掉在荷池中,暈起一圈圈漣漪。
阿花曾向王巽之提議推遲成婚之日,可王巽之怎麼說也說不通,完全不顧及百姓們的議論,仿佛生怕阿花跑了一般。
日期越近,春風不急,可阿花越發急躁。
王姬死後王巽之將阿花看的很嚴,婚備事宜完全不讓阿花參與。
這日聽到王巽之即將來後院與阿花共進晚餐,阿花特意抹去臉上清淡的脂粉,一臉憔悴垂頭喪氣的坐在魚池邊抹淚。
王巽之今日心情好像很不錯,一路說說笑笑。
笑聲由遠及近,阿花連忙用指尖輕點水麵再按在眼下。
好一幅美人傷春悲秋圖。
王巽之見阿花坐在魚池邊身形蕭索,快步上前察看是否是美人兒心情不佳。
“美人兒,為何坐在此地?”
阿花茫然許久木然轉過身,眼睛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神情哀傷,難掩悲痛,她揚唇苦澀地一笑,什麼也不爭辯,隻靜靜地轉身離去。
許久未見阿花如此模樣王巽之一下子慌了神。
“美人兒,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傷心?”
阿花不答,隻是不停的用娟帕拭著淚。
王巽之見阿花久久不言語連忙質問一旁的花楹。
“你來說,夫人這是怎麼了?”
突然被點名的花楹嚇得一機靈,連忙行了個禮道:“回稟大人,大人與夫人的婚事在即,夫人突然想起教夫人跳舞的師傅,一時感傷,所以……”
王巽之長長歎了一口氣,原來是想師傅了,這個好辦。
“說起來我也應該感謝感謝那個師傅,可惜師傅命苦,沒能見著美人兒風光出嫁,明日我將政事擱一擱,陪你好好去祭拜祭拜。”
阿花聽完眼見的苦悶瞬間消散,掩不住的喜悅道:“桃夭如此得大人寵愛,真是桃夭的三生有幸。”
王巽之見哄好了少女心情十分不錯,一邊拉著阿花說著今日見聞,一邊走向房內用晚膳。
翌日王巽之的馬車向荒郊駛去,岑府的眼線立即將此行蹤彙報給岑淮安。
岑淮安也一直在苦惱該如何接近阿花,阿花今日卻和王巽之前往那座“孤墳”。
看來阿花也在想方設法找他。
岑淮安迅速反應,一聲令下快速前往荒郊布置。
馬車停在遠郊懸崖邊,此地十分荒蕪,一眼望不到人煙,唯有一座孤墳,顯得無比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