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幽冥步(1 / 2)

“這是怎麼了?”羅子拿著話筒問我,聲音格外大。

“這段時間牛筋不是挺好的?”貪吃蛇忙把手裏的開心果丟回果盤裏走過來抱著我:“比上半年好多了,怎麼又傷感?”

“唉!”原子彈長歎一聲:“這就叫‘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快點兒找個好人家嫁了就好了。”說完拿過我手裏的話筒慘不忍聞地唱了起來。

我緩了緩情緒,不容自己有太多傷感的時間,站起來搶過話筒繼續唱:“來日縱使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使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都比不起今宵美麗,亦絕不可使我更欣賞,啊——因你今晚共我唱——”

羅子目光灼灼,李惜時配合地低頭認罪:“這裏當然有我不能推卸的責任,我會盡可能彌補。”

“其實我們小牛筋也不是非你不嫁,”羅子端起咖啡呷了一口,姿態開始往高了擺:“這年月不是都流行備胎麼,我們還有個藍朋做備胎呢。”

“你胡說什麼?!”我被嚇到:“你別亂說,藍朋哪裏是你說的那樣?這種論調以後千萬別再出口了。”

本身我對於藍朋多多少少就是有些歉疚的,這種歉疚來自於我始終也沒有接受他的好意。又何況他除了高三那段時間再也沒死纏爛打過,被羅子說得這麼不堪,我實在聽不下去。

“我當年第一次見藍朋也著實驚豔了那麼一小下,”羅子笑得很是猥瑣:“當時就想不通小牛筋是不是眼瞎,見了帥哥都不動心,哪想到人家是留了後手的。”說著還撞了我一下,真是本性難移。

記得大一五月份的一天,我正在上文學概論課,兩節連排,第一節課快下課的時候手機在書包裏震動了一下。

我拿出來瞄了一眼是藍朋發來的短信,問我在哪兒。

我皺了下眉,心說他這是什麼意思?隨意回了一句:“H大。”

幾秒後他又回過短信來:“詳細位置。”

我隨手回了過去:“H大B區四號教學樓三樓301。”

羅子從旁邊側過身子來撩了一眼說:“勾搭成奸呢你?”

“這個勾搭勾搭還真能成。”我應和羅子的玩笑,現在的我盡量讓自己能笑著說的話就笑著說,當然僅限於對女生,男生那種奇怪動物最善於自作多情,還是有所保留的好。

“真的?”羅子感興趣地說:“能入得了你的眼我看看倒也無妨,是咱們學校的嗎?”

“開玩笑呢,”我適可而止:“是我高中同學,關係還可以。”

“那就能繼續發展下去,”羅子慫恿我:“你這麼死性,一看就念舊,高中同學最合適不過了。”

我失笑:“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一抬頭剛好看到藍朋正站在教室門口,看見我咧嘴笑了一下。

羅子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興奮地掐了我一把說:“你這廝怎麼淨跟帥哥打交道?是姐們兒就分享點兒資源。”

我被她掐得生疼,心說:“下回我就把都可賀介紹給你,讓你也知道知道我的朋友可不止有帥哥那麼單一。”

下了課,我走出去跟藍朋說話:“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啊!”藍朋笑著說得很大聲,還伸出手來作勢要給我一個擁抱。

我一閃身躲過去,羅子使勁往前湊了湊,主動搭訕藍朋:“帥哥你好,我是莫篤的好姐妹。”

“你好!”藍朋笑著跟羅子點了點頭:“莫篤一定沒少給你添麻煩,她這人很難伺候。”

“費心自然是沒少費心,”羅子一本正經地說:“不過這都是我分內的事,沒什麼值得居功的。”

我被他們兩個一唱一和弄得猛翻白眼,藍朋笑著到我臉上捏了一把說:“好像是胖了點兒,比假期的時候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