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你瘋了……”
她喘著氣,手撐著他的胸膛,細細地用著力氣,想和他保持安全的距離。
可他不依不舍地追上來,滿眼情欲。
“瘋子和瘋子的較量,誰有資格說誰是瘋子?湘湘,我愛你……”
“以愛為囚麼?”裴湘看著他,紅了眼,“我清楚我一定會舍不得你,可是你不能成為我的絆腳石,你若執意,我將無鋒雙手奉上,助你坐上執刃之位,隻當是彌補。”
“大月之皇有那麼重要??!!”
宮遠徵控製不住地大吼。
“是!”
她近乎歇斯底裏地回應,斬斷了他最後的理智。
“那麼多年了……我籌劃了那麼多年!憑什麼要拱手讓人?”
裴湘嗤笑了一聲,又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你……也不行。”
他不說話。
眼底被抽走最後一抹希望。
這場對峙,結果也是意想中的失望。
“我找大夫來,重新給你包紮。”
裴湘平靜語氣,撿起被撕爛的衣裳,一點點地穿回身上,就在她跨步要離開之際,宮遠徵一把將她扯回懷裏。
他近乎瘋魔地掰著她的臉,湊得如此近,她的眼神跟著他變得驚慌失措。
“你敢走,我就弄殘自己!”
裴湘硬著頭發一字一句道:“你、敢?!”
他敢,他太敢了。
宮遠徵笑出聲,看到她還是這般心係於他的表情,他得意地翹起唇角,“右手也挑一次,不就對稱了麼?”
“宮遠徵!”
宮遠徵沒有再亂說胡話刺激她,“你怕就好好想想,你敢走我就敢動手!反正我這條命在我自己手裏,任意什麼時候動手,你後續拿個消息過來收屍便罷。”
“我要休息了。”
宮遠徵鬆開她,躺回床上,還翻了個身背對著她。
裴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還不走?”
宮遠徵回頭看她。
裴湘喘著氣,她近乎涼薄地看著他,麵無表情,許久,她動了動唇,“你讓我,再考慮考慮。”
小毒娃眼睛一亮。
裴湘走出門,偌大的徵宮,周圍全是她的人。
“殿下。”
“樹萊夕。”
“在呢在呢。”樹萊夕抹了一把汗,“大人有何吩咐?”
“拿最好的丹藥來,我要看到宮遠徵明天就能活蹦亂跳。”
樹萊夕皺了皺眉,神色認真,“殿下確定要把雲丹給宮遠徵服用?”
“他的名諱也是你能喊的?”
樹萊夕:“……”
行,成親了不起,他沒有,他聽話唄。
宮遠徵鬧脾氣,裴湘上藥上得也艱難,好不容易忙完一切,已經三更半夜。
裴湘剛走到院子,濃烈的陌生氣息撲麵而來,她淡定地走進去,開門。
屋子裏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轉身將門帶好的一瞬間,冰冷的刀劍抵在脖頸上,耳邊傳來蝕骨涼意的男音,“別動!”
屋子裏憎然亮起,燭光將密密麻麻的人頭映射在她麵前的門紙上,脊骨傳來一陣風,透心涼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