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大陸,西南域,玄劍門。
在一座座層巒疊嶂的山峰之中,一間破落的茅草屋依山而建。
隻見楚河臉色蒼白,虛弱地躺在草席之上,眉頭緊鎖,身軀顫抖,無一不顯示出他現在所承受的痛苦。
在這兩天之中,楚河不斷地清醒過來然後又昏死過去,周而複始,整個人也隻剩下潛意識地呼吸,隨時都可能命喪黃泉。
兩天前。
“終於要成功了?”
師父陳天健難掩一臉的喜色,原來他利用秘術,幾乎是把徒弟楚河體內的血液抽幹,才提煉出血脈之靈。
隻見他迅速外放白色鬥氣,將那滴金色的血液給包裹了起來,然後小心地放在陳一飛的眉心之中,片刻過後,那滴金色血液終於完全沒入他的體內。
陳一飛體內原本支離破碎的經脈,在這血脈之靈的助力下,很快便一點點地開始修複,僅僅幾息之間,已經破碎的經脈便完全恢複了暢通,甚至還打通了一些細枝末節的經脈,鬥氣也運行的更加通暢。
原來楚河天生金烏血脈,自帶火屬性元素,修煉更是異於常人。變異血脈在大陸上極其罕見,可以說是萬中無一,而攜帶這種變異血脈之人無一不是一方強者,陳天健利用秘術提煉出來的那滴金色血液,便是傳說中的血脈之靈。
此時陳一飛已經在床榻上蘇醒過來,他的眼中露出詫異之色,原本他是無屬性的修者,此時卻發現體內充斥著大量的火元素鬥氣,如若不是剛剛經過改造的經脈太過強大,他的身體幾乎要承受不住這種狂暴的屬性。
“父親!這就是金烏血脈?竟然有這麼狂暴的火屬性!咦?我竟然已經是鬥者境界了!哈哈哈!從今以後,我勢必踏上修煉巔峰!名震天南!”
陳天健也發現了兒子的變化,驚喜之餘不禁狂笑起來:“太好了一飛!你先前隻是鬥氣七段,沒想到這血脈之靈竟然這麼厲害!一下子就跨越等階突破為鬥者了!”
他怎能不高興?在整個天南大陸,二十歲之前成為鬥者的無一不是修煉天才,他自己修煉了這麼多年,門派各種丹藥的加持,也才僅僅是三星鬥者,而陳一飛在接受了血脈之靈後,竟然直接躍升晉級鬥者,看來吾兒未來可期,後繼有人了!
“父親,他怎麼辦?”陳一飛指了指已經快要被抽幹血的楚河問道,不過他看著對方身下一片混合著血液的腥臭液體,不禁捂住了鼻子一陣厭惡。
陳天健皺了皺眉,冷冷地瞥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楚河道:“你我總是師徒一場,我也不願將你趕盡殺絕,但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懂,為師念在你主動獻出血脈之靈的份上,你就自生自滅吧!”
此時楚河全身的血液幾乎被剝離幹淨,整個人的皮膚都白得瘮人,即便對方不殺他,估計也難以存活撐下去。
“師弟,我還要謝謝你將這血脈之靈給我,但是你現在如同廢物一樣,況且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為兄就送你最後一程!”
陳一飛說著就在手心凝聚起一團紅色鬥氣,就在那團鬥氣釋放的一刹那,整間屋子頓時溫度升高,空氣都變得燥熱起來。
“一飛!不可!”
陳天健感受到兒子釋放出狂暴的鬥氣,趕緊喝止住。他對於兒子寄予厚望,不能讓他因此而留下心魔。因為修煉之人一旦留下心魔,在進階衝關時就有可能被心魔反噬,落得神形俱散。
陳一飛突然一怔,腦海也頓時清醒了過來,這火屬性的鬥氣果然狂暴至極!
他冷漠地看了楚河一眼,然後就飄然離去。
楚河沒想到自己敬愛的師尊與愛護自己的師兄,此時竟然突然換了副麵孔,他氣得渾身顫抖,真想噴出一口老血,無奈體內的存貨已經不允許他這麼做。
這還是自己心中那個事事都護著自己的師兄嗎?這還是那個對自己無微不至的師尊嗎?楚河有些不可置信,但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一切的一切,隻不過是偽裝,他們是在覬覦自己的變異血脈,就在剛剛陳一飛釋放出鬥氣的一刹那,楚河已心死如灰,昏死過去。
再然後,楚河就被雜役抬到了山腳下的那間破茅草屋裏,等著自生自滅。
……
“這是哪?”
楚河再次醒來,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哎呀!”
他本想挪動一下身體,但是身體傳來劇烈的疼痛,讓他直齜牙。
“怎麼回事?剛剛我還在騎著共享單車,怎麼一轉眼到這兒了?”
突然,大量的記憶從腦海深處湧出,腦袋仿佛被木棒攪了一樣,本就疼痛的腦袋,現在更是頭暈目眩。
不過這種不適感持續了十來秒就消失了,楚河也慢慢地平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