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台之上的梁蕭與梁鳴義舍去戰技,完全憑借戰鬥本能,見招拆招,愈戰愈猛,愈戰愈狂。
猛若獅虎,重拳如錘,硬撼之間,如悶雷行空,滾滾震耳。
狂若舍命,熱血沸騰,不閃不避,你拳我腳,拳拳到肉,舍生忘死,鏗鏘撞擊猶如天鼓奏響,隆隆不絕。
轟!
梁鳴義一拳砸出,力貫長空,重重轟擊在梁蕭的右胸之上,狂暴的力量直接將梁蕭的護體真氣打得崩碎。
然梁蕭卻是宛若不絕,身軀一震,擺腰甩腿,因為真氣濃鬱到極致的緣故,梁蕭甩出去的腿凝如碧玉,充滿至剛至堅的質感,滾滾真氣宛若狼煙席卷,蘊含著驚人的力道,重重劈在了梁鳴義的腰間軟肋。
縱然是以梁鳴義煉體有道的強橫肉身,也是被梁蕭這一腿劈得身形猛顫,腰間的皮膚滲出了血珠,露出一道驚心怵目的傷痕。
“啊!”
梁鳴義狂性大發,渾然不顧肉身傷痛,一聲狂喝,甩腿在戰,抽向了梁蕭的小腹。
與此同時,梁蕭剛猛無匹的一拳也是重重砸在了梁鳴義的胸口。
轟!
一聲巨響,二人各自受創,各自震退,嘴角紛紛溢出了殷紅的血跡。
場外之人此刻卻是看到兩股糾纏在一起的風柱猛然震退開來,根本看不清兩人戰鬥的狀況,這兩人戰鬥起來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不死不休!”
梁鳴義雙目血紅,宛若受傷的雄獅一般,腳步微微一頓,再次席卷而上。
“夠豪氣!”
梁蕭身軀一震,滾滾碧翠色的真氣再次蔓延全身,激射而出,迎向了梁鳴義。
轟!轟!轟!
二人宛若瘋狂,不閃不避,挺直了身軀,以拳換拳,拳拳擊身,爆發出沉悶的轟鳴聲。
梁蕭身上的真氣護罩碎了再生,生了再碎,梁鳴義身上的古銅色光芒也是閃爍不定,愈發的暗淡。
“朝宗一擊!”
梁鳴義狂然一喝,聚周身滾滾雄力,盡赴一拳,一拳砸出,如有龍吟虎嘯,掀起三千殺風,直逼梁蕭。
“一氣合流!”
梁蕭沉聲納勁,彙全身氣勁,丹田中的氣丹旋轉到了極致,釋放出如滾滾大江一般渾厚的真氣,貫衝周身,納於一拳,砸向了梁鳴義。
轟!
兩人兩拳不分先後,同時轟擊在了對方的胸膛,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之中,梁蕭一身碧翠色的真氣護罩直接如同粉碎的琉璃一般崩散開來。
而梁鳴義身上的古銅色光芒也是被梁蕭一拳擊得徹底潰散,古銅色的肉身直接回歸了本來的顏色,白皙而細膩。
噗!
下一刻,兩人雙雙口噴鮮血,倒飛十丈之外,重重的砸落在地麵,好似兩顆隕星墜地似的,將地麵砸出深深的坑陷,掀起數仗黃塵。
圍觀的眾人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扔沉浸在這場熱血激昂,酣暢淋漓的大戰之中。
梁蕭與梁鳴義這場大戰雖然沒有多麼宏達的氣勢,但是卻拳拳到肉,讓人觀之熱血沸騰。
同時也代表著煉氣武者與煉體武者的對決。眾所周知,先天之下,煉體武者完勝同境界的煉氣武者。
但今天梁蕭打破了這個公理,他以區區氣種之境的修為和梁鳴義對戰到如此程度,就算輸了也是雖敗猶榮。
而且對戰的過程中,梁蕭舍去了煉氣武者的優勢,與梁鳴義進行拳腳對決,完全是以攻換攻的方式。
這種戰鬥固然最能調動人體內的熱血,但對於煉氣武者而言卻是大大的不利。
梁蕭卻能以己之短博梁鳴義之長,戰至兩敗俱傷的程度,這已經足以讓人世人驚訝了。
而且梁蕭的修為差了梁鳴義一大截,梁鳴義的修為已經堪比大周天武者了,而梁蕭隻是氣種境。
那些原本還對梁蕭有些不服的族人,經此一戰對梁蕭當真是五體投地,就算梁蕭輸了,他們也會對梁蕭崇拜,尊敬。
“不知道是誰贏了。”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弱弱的說道。
“希望是平局。”
戰鬥打到這種程度,眾人反而偏向了梁蕭。在他們看來,梁蕭明顯是處於劣勢,但卻毫不怯戰,以己之短硬博梁鳴義之長,並且與梁鳴義戰得雙雙重傷,這已經足夠贏得他們的尊重。
眾人之所以希望是平局,是因為他們覺得這一戰梁蕭多半是輸了。因為梁鳴義是煉體武者,肉身強橫,防禦力強,就算梁蕭與梁鳴義攻擊力相同,那麼同等攻擊力之下,防禦薄弱的梁蕭自然吃不消。
眾人希望平局,是因為此刻已經被梁蕭所征服,心已經偏向了梁蕭,他們支持梁蕭,所以不想自己的支持者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