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包養協議就想死?”
“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我幫你還了債,現在我就是你的新債主,想死,等我膩了你的身體再說。”
恍惚間。
低醇的嗓音騷刮著耳膜,懶洋洋的,帶著漫不經心的嫌棄。
白臨溪被濃烈的香煙味嗆得意識轉醒。
他咳得難受,渾身撕裂般的疼,隱約感覺自己正跪在地上,手腕被什麼勒得很緊,下顎也被用力捏著。
那人像把玩玩具一樣粗暴地摁著他的唇。
仿佛要將他捏碎、揉爛。
“咳……!”
誰?
誰在碰自己?
為什麼還會痛,還能感覺到體溫?
我不是墜樓死了嗎?!
白臨溪試圖睜開眼,可眼皮發沉,太陽穴疼痛劇烈,腦海裏不斷閃爍著令人作嘔的畫麵。
他拍完戲曲宣傳片正在卸妝,經紀人笑眯眯遞來一杯奶茶,說是導演請的,他剛喝一口就暈了。
等再次醒來就在酒店的大床上!
一台台相機對著他,耳畔回蕩著下流的笑聲。
“喲,我們的大明星醒了。”
“來,對著鏡頭笑一個。”
“我說,你退出那個什麼男團,以後天天給我們唱曲兒吧,反正你得罪了喻家大少爺,遲早在娛樂圈混不下的。”
無數雙手色眯眯探來。
有人扯他衣服,有人往他身上倒紅酒。
他掙紮反抗,砸碎了酒瓶,顫抖著自衛,身上淩亂的戲服被酒和血浸濕了一大片。
誰想……
那群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垃圾竟鼓起了掌,眼神露骨又嘲諷,像是在欣賞聚光燈下獻媚的舞蹈。
最後。
鋒利的玻璃穿破血肉。
他刺傷人,帶著一身血笑著跳下了高樓。
高樓墜地隻有短短的幾秒,心跳加速,失重感讓人窒息,風灌進眼裏,刺激著脆弱的瞳孔,他忘了有沒有哭。
隻記得。
那時在想一個人。
一個明明極其討厭的人。
…………
濃鬱的煙味嗆入鼻腔,白臨溪猛地咳了幾聲,意識慢慢回籠。
好烈的煙。
怎麼跟那傻逼抽的一樣?!
香煙味稍散,微醺的迷迭香漸顯,繾綣著荷爾蒙的氣息,仿佛美酒煮沸冒出熱霧,浸濕在肌膚的每一處。
撩人又滿帶侵略性。
白臨溪太熟悉這股微醺煙味了!
是他所在男團的C位。
他的死對頭。
一個騷包自戀沒有分寸感的傻逼常抽的定製煙!
所以……
這個家夥也死了?!
白臨溪大腦暈乎乎的,還未完全清醒,突然 ,腰間竄來癢意,寬大強健的手扣住了他的腰,動作極其粗暴。
下一秒。
他就被拎起扔在了床上!
“嗯……!”
身體摔進被褥間,頭猝不及防受創,白臨溪暈眩感加重,悶哼出聲, 整個人都顫了顫。
罪魁禍首卻絲毫不懂憐香惜玉。
還不耐煩地戳了一下他的背。
“喂。”
“再裝死,我可就霸王硬上弓了。”
男人拖長的尾音懶洋洋的,由於音色酥欲,聽著像是情人間曖昧的調情。
語氣卻是明晃晃的嫌棄。
艸!
阿飄還能做這種事?
這家夥死了都還饞自己的身體?!
白臨溪想罵人,嗓音卻幹澀發癢。
他彎曲膝蓋跪坐起,攥緊雙手回眸,由於視線被水霧遮掩,有些模糊,半晌才看清眼前的畫麵。
藍灰色衣櫃,肌理感牆壁,烤漆木門。
顯然。
這裏不是什麼陰曹地府。
而是間普通的臥室。
奇葩的是,還有根粗大的麻繩掛在吊燈上,打了幾圈死結。
像是……用來上吊的!
白臨溪懵了。
被捆住攥緊的手也泄了力。
這……
到底是怎麼回事?
“嚓——”
驀地,椅子拖動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白臨溪怔怔望去。
一道慵懶雅痞的身影逐漸映入眼簾。
男人斜靠在黑色電競椅上,長腿交疊,姿態散漫,暗紅的襯衫性感又招搖,胸膛半露,膚色冷白,鎖骨的線條分明流暢,袖口半挽在手肘處,富有骨感的手指正夾著香煙。
他吐出煙圈,揚眉看來。
桃花眼瀲灩看似深情,目光卻透著不滿,語調更是輕蔑傲慢。
“舍得睜眼了?”
“有我這麼帥的金主是你的福氣,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要不是你這張臉,我才懶得管你,惜點命吧,有人想活都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