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初春的日子裏,風吹拂著鄉間的小屋,炊煙嫋嫋上升,生活平淡又充滿了期待。然而,就在這個風和日麗的清晨,一個命運的轉折正在這個不起眼的村落中醞釀著。
山腳下四處漏風的土坯房裏,一個大肚子的婦人大聲呼痛,一個長相刻薄的老婦人不耐煩的大聲凶道:“叫什麼叫?哪個女人不生孩子的,就你事多,生個孩子這麼矯情大呼小叫的!”
強勢又刻薄的老婦人是李祿的娘李老太鄭梅英,而呼痛的婦人正是李祿的妻子尹琴。
聽著婆婆李老太的訓斥,尹琴心裏又氣又怕,可是生產的陣痛讓她還是忍不住不停的呻吟喊痛。
在房門外等著孩子出生的年輕男人正是李祿。他聽見他老娘的話也覺得有理,自己的媳婦真的是太矯情了,哪家女人不生孩子的,生個孩子至於這樣大喊大叫的嗎?吵的讓人心煩,看在媳婦還在生產的份上,李祿沒進門教訓她,等生完了再跟她算賬。
李老頭在隔壁的房間裏抽著煙,沒過來看一眼,覺得女人生孩子血腥晦氣,他還是躲遠點的好。
李老太過來看兒媳婦生孩子,純粹是喜歡看熱鬧而已,並不是關心兒媳生產、過來幫忙的。她做的事情就是在李祿妻子尹琴呼痛的時候訓斥她,生產需要做的準備,她一點忙都沒幫。她就是過來看看熱鬧,教訓教訓兒媳婦,耍耍當婆婆的威風,然後現成當祖母的。
李祿是大孝子,他娘的話對於他就是聖旨,他一定遵從。他娘是不會有錯的,要是有錯,那一定是自己媳婦的錯,都是她害的自己的老娘大動肝火,這樣不孝順的女人真的是欠教訓。
下次見到嶽父嶽母,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都怪他們沒有教好他們的女兒,還把這樣沒有教好的女兒嫁給他,害得他老娘天天生氣。
李祿這樣想著,突然門外傳來熱情的打招呼的聲音:“今天你們都在家啊?”
李祿往外一看,卻是好久不見的李老太的娘家遠房堂妹鄭小妹。
忙熱情招呼道:“姨,你怎麼這麼難得來串個門?趕快進來喝杯茶。”
李老太鄭氏也伸頭往外看了一眼,立馬滿臉堆笑,熱情的道:“哎呀,今天吹的什麼風啊,怎麼把小妹你給吹來了?好久不見了,我們都多久沒見麵了?想都想不起上次是什麼時候見的。快進來,快進來。”
邊說邊迎出來,親親熱熱的挽住鄭小妹的手往裏走。
鄭小妹笑眯眯的邊跨進門坎,邊道:“是啊,是啊,好多年不見了。我今天路過就進來看看你。”
看著李祿,笑眯眯的問:“這是老幾啊,都是大人了,我都認不出來啦。”
李老太笑道:“這是老二李祿,多年不見,孩子長大了真的是認不出來的。你上次見他時,他還是個小孩子呢。現在都當爹了。”
聽見屋內的痛呼聲,鄭小妹關心地道:“誰在生孩子呐?”
李老太毫不在意的道:“是我家老二媳婦生孩子呢。”
鄭小妹笑道:“這是大喜啊,家裏又添丁進口了。”
李祿手忙腳亂的去給鄭小妹倒茶。
鄭小妹客氣的道不用不用。
李老太說對李祿道:“你別忙了,我讓你姨上我那邊喝茶去。”
鄭小妹不好意思的道:“這不好吧,兒媳婦生孩子,你當婆婆的不是要在身邊照應一下嗎?
老二一男的,又年輕,啥都不懂,要是有事都不知道怎麼處理,你在一旁搭把手也好。
喝茶不急,我們一起在旁邊看著,有什麼事情我也跟著搭把手,等孩子生下來再喝茶也不遲。”
李老太不耐煩的道:“別管她,生個孩子多大的事。有接生婆在呢,沒事的,你不用擔心,不用管她。我們喝我們的茶去。”
緩一緩語氣,又親親熱熱的說:“中午就別走了,在這裏吃飯。都多少年沒見了,我們姐妹親熱親熱。”
鄭小妹說幫忙也就是客套客套而已,聽李老太鄭氏這樣說,就沒再說什麼,直接和她到隔壁的屋子裏喝茶去了。
李老頭聽見來客聲音,到客廳和鄭小妹打了聲招呼:“呀,是小妹啊,今天這麼難得來家裏啊,真是稀客!二十來年沒見了,待會別走了,一定要留下吃中飯。”
鄭小妹熱情的道:“是啊,幾十年沒見了,姐夫你還是這麼年輕精神。跟小夥子一樣。”
李老頭客氣的說到:“老咯,不如年輕的時候了。你坐著喝茶。我煙癮重,到門口抽煙去。”說完又抽他的旱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