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
薛兆德皺眉,視線在吳氏和廖姨娘以及柳姨娘身上一轉,隨即沉聲道:“讓他進來!”頓了頓,又補充道,“從後門領進來,別叫正廳的貴客看到了!”
小廝領了命又匆匆跑出去。
柳姨娘不安的站在原地,這一切來得措手不及,打得她毫無準備,直到現在她對這件事依舊是沒有任何頭緒。
她的目光若有似無瞟向薛儀,隻見薛儀氣定神閑地站著,似乎隻是在參加一場茶會,絲毫不受這般緊張陰冷的氣氛影響。
悠閑,又胸有成竹。
柳姨娘一顆不安的心髒漸漸沉靜下去,她緩緩吸了口氣,藏在袖子裏的手慢慢攥緊。
吳氏見她麵色忽變,似是冷靜了不少,不由顰眉。
小廝去而複返,果真領著一名道士前來,那道士穿著一身整齊的道服,留了一撮山羊胡子,背上一把青銅配件,腰上掛了一個巨大的布口袋和一個羅盤,走路急急生風,兩三步就到了薛兆德跟前。
薛兆德的目光自道士出現在視線內開始就一直在他身上,待到道士走近他才不動聲色的移開,抿了唇扯了一抹笑:“這位道長不知有何事找我?”
道士摸著下巴上一撮山羊胡子,一雙極為精明細長的眼看了薛兆德幾眼,慢條斯理道:“薛大人,這本是你家務事,貧道不該插手過問,可貧道眼看他克死兩人,再不管可就喪盡天良了!”
薛兆德一直沉著的臉色微微一變——若非府中人透露或者事先有人告知,萬不可能被外人知道的。
“薛大人不用疑心,貧道隻是忠於自己的良心。”他說著,取下腰間差點有銅盆底大小的羅盤,靜靜佇立片刻。
“大人看來即將喜得貴子啊。”道士忽然開口道。
“哦?”薛兆德詫異地挑了挑眉,“此話怎講?”
他拿著羅盤的手一轉,麵向了站在一旁的柳姨娘,微微一笑,“這位夫人應該知道貧道話裏的意思罷?”
薛兆德狐疑地看向柳姨娘,心裏忽然升起了一個猜測。
柳姨娘一愣,隨即臉一紅,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如此好的時機碧水怎容它錯過,急忙站出來道:“老爺!是姨娘懷有身子了!”
猜測得到了證實,薛兆德一愣,隨即心裏一喜,眼裏幾乎泛出光來:“這倒確實是個好事兒!”他隨即又問道,“之前怎麼不說?”
廖姨娘低著頭漲紅了臉,薛兆德隻當她害羞,想著打趣幾句,可眾目睽睽也不好多說,隻得留到晚上。
而這邊道士羅盤又一轉,指向了西邊一處,眼裏的光芒閃爍不定:“煞星,就在那處!”
眾人齊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個方向是—— 西苑!
西苑隻住了兩人,一人是薛澤,薛澤虛歲十歲,要說克誰的話早克了,怎麼也不可能拖到了十年才克。
另外個人——薛兆德的臉色陰沉如暴雨難平——另外個人,正是林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