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天上人間”,聚集形形色色的人物,是南城最喧鬧的酒吧。
霓虹閃耀,激情呐喊,溫度似火。
舞池裏肆意舞動的男男女女,似乎想擺脫白日裏的束縛,在夜裏狂歡。
春不許坐在吧台前,白色帆布鞋,黑色超短裙,白襯衫,露出精致的鎖骨,隨意地紮起高馬尾。
與其他人的穿搭相比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純,欲,得勁。
春不許右手漫無目的地低頭輕搖酒杯,酒叫“風情萬種”,在杯子裏有節奏地一蕩一蕩,又豔麗又肆意,亦如春不許。
她曾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父母恩愛,家庭幸福。
直到18歲那年,一個女人領著一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女孩狀告到春宅,讓爺爺替她做主,她才醒悟原來所有的幸福隻是她的幻想。
父親維護那女人的嘴臉她始終記得,仿佛世界上最癡情的男人。
在爺爺身前跪地哭訴的女人訴說著她與父親是如何恩愛,卻因她出身平庸,抵不過家族聯姻的利益被放棄。
至此,父母恩愛的戲碼就此停止。
但爺爺卻不準允他們離婚,讓母親隻管提要求。
母親循規蹈矩一輩子,傳統刻在骨子裏,未想過離婚,隻道對外以休養的理由搬去郊區。
爺爺應允。
這一切,讓她看清人與人關係的虛偽,更遊刃有餘地處理社交關係。
不相信一見鍾情,不對愛情抱太高期待。
在春不許繼續淺嚐小酒放空之時閨蜜樓玥匆匆趕來。
來人將精致小巧的化妝包甩在桌麵,一臉氣憤,長腿跨坐升降椅,叫調酒師上一杯“擺爛”。
嗯,這“擺爛”是bar裏推出的新品,白色與藍色上下分成,是雪山與藍天的融合,意為“坦然休息,追求自由”。
樓玥接過調酒師的“擺爛”,倚著春不許,“你不在那些客人有多難纏,我好不容易才脫身,”說完猛的喝大半杯酒,以解心中怨氣。
“那就把他們轟出去,閉門謝客咯,”樓玥的抱怨春不許已經聽得耳朵生繭,她也學會調侃。
這女人眼裏隻有錢,怎麼可能不做生意。
春不許也問過她為什麼這樣,那時她隻用一句“隻有錢讓她覺得踏實,錢比男人靠譜”輕飄飄帶過。
“那不行,他們都是我的‘金主’爸爸,再怎麼咱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喏,這才是樓玥。
“那也是,不過,倒是可以請幾個保鏢到你茶樓裏,保命又保錢,”春不許提醒。
樓玥開了個茶樓,說是茶樓也是各達官顯貴談生意消遣的地方,什麼勢力都有,什麼意外也都可能發生。
“確實,明天我就去請個十個八個,”說完她又歎了歎氣,“這年頭真是錢難掙屎難吃啊。”
春不許被這話逗笑了,“那就不幹了,提前退休。”
樓玥故作可憐,“那到時候我就去投奔你,你給我留個保姆房就行,”
春不許低頭看著倚著自己的樓玥,寵溺的捏了捏樓玥的臉蛋:“行,特意留個大點的。”
“到時候咱再一起去跳廣場舞,包,養小鮮肉,”樓玥繼續暢想。。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說著說著樓玥忽地從春不許身上起來,擺擺手,一臉認真地說:“不不不,你還要結婚呢,我想世界上愛你的人多一個,然後我還會有幹女兒,幹兒子,這樣就可以有多些人一起愛你。”
“不過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幸運擁有你呢,我的大寶貝”,說著說著樓玥啵唧了一下春不許的臉蛋,“真是便宜了那個臭男人了,”想了想她認真道:“而且,得讓他入贅。”
春不許紅唇嘴角微翹,“誰說一定要結婚,你不想和我一起慢慢變老?樓小玥,你背著我找男人男人,要拋下我?”春不許一臉認真,故作生氣地哼哼。
“誒誒誒,哪來的男人,和大美女一起生活是我的榮幸好嘛,真想想確實沒有配得上我寶貝的人呢,而且我們要雨露均沾,不能局限一個。”
“那是,我們的目標是星辰大海,一渠映月可不夠!”
……
此刻,酒吧門外停下一輛黑色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