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二年,元乾與宴竹締結盟約,互通友好。
宴竹為顯誠意,特使宴竹皇室嫡係公主前往和親。
公主封號琉璃,琉璃為宴竹國器,可見琉璃公主深受寵愛。
時紅妝萬裏,聲勢浩大。
與此同時,有關琉璃公主的逸聞趣事也被掀於台麵。
傳言琉璃公主幼時,有下人曾惹其不快,琉璃公主便向此人擲玉,眾人皆言此女奢侈無度,琉璃隻道:“喜玉碎之聲。”
琉璃公主少時曾於鳳凰台遇陰黎太子,陰黎太子對其一見鍾情,滿心歡喜,言公主為天下第一美人,待其長成,必娶公主為太子妃。
宴皇震怒,下令焚燒民間有關琉璃公主的畫像,又令民間不得私繪公主畫像,違此令者,誅九族,以示不滿,有威懾之意。
自此,民間所傳的公主樣貌逐漸模糊,容顏便不得而知。
太子無懼,聞琉璃公主通音律,善歌舞,又於太子府大興土木,擴建舞榭歌台。
琉璃公主豆蔻之際,有刁奴於琉璃殿偷竊了孤本詩集《馥亭》。
琉璃公主廣布告示:若得者,還之,便以高官厚祿許之。
後又傳此女善棋,無人是其對手,也好收集珍貴棋盤。
一時間沸沸揚揚。
……
按照先例入京後應先在使館稍作休整,待詔入宮。
是日,元璟帝於臨讌殿設宴,為琉璃公主接風洗塵,遣大臣女眷作陪,卻並未露首,委實難測帝王之心。
此時,禦書房內,隻見一身著金絲龍紋的玄衣男子坐於上首,容貌清雋,周身矜傲,低頭信手做著手頭的事。
閑賦又稟道:“主子,並未尋到。”
元珩微微抬頭,複又垂首,隨意勾勒了幾筆,便道:“那就動用暗衣衛吧。”
如今暗衣衛已成氣候,不妨先試試水。
“是。”話畢,閑賦便退了出去。
元珩捏了捏眉心,又拾起了一旁的奏折批閱。
臨讌殿
宴舒坐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吃著青楹布的菜,並未將元璟帝不給麵子的做法放在心上,隻是覺得這元璟帝多少有點年少輕狂了。
“太後娘娘駕到~”臨讌殿外的太監唱到。
眾人起身:“拜見太後娘娘。”
待太後坐好,才道:“平身。”
眾人:“謝太後娘娘。”
本以為這琉璃公主多半要受冷落了,沒想到太後又來了。
太後掃了一圈道:“琉璃公主何在?”
聽見太後叫她,琉璃接過青枳遞來的帕子拭了拭嘴,起身行禮道:“宴竹琉璃請太後娘娘安。”
太後笑道:“公主不必多禮。”
“謝太後娘娘。”
“過來哀家這兒,讓哀家瞧瞧。”
“是。”說完,宴舒起身走到了上首,站在太後身側。
“給公主賜座。”
一旁的侍女連忙在太後身邊放了一把矮椅。
太後含笑隨口道:“公主入元一切可還習慣?”
太後瞧著溫和慈目,語氣也是自家長輩對待小輩一般的慈愛。
“回太後娘娘,習慣的。”
“習慣便好,若是有什麼事,隻管使喚宮女們跟哀家說。”
“多謝太後娘娘。”
太後似是想到了什麼,道;“陛下政務繁忙,公主勿怪。”
自個兒兒子的爛攤子,還得她這個做娘的收拾。
宴舒:“陛下政務繁忙,心係社稷,實乃百姓之福。”
太後著人往宴舒碗中布了塊杏穗糕,又道:“公主可有小字?”
宴舒頷首致謝才道:“有的,琉璃行九,父兄皆喚我阿玖。”
太後點頭,似乎是怕她舟車勞頓,飲食不佳,又扯到了糕點上道:“這糕點如何?”
“口感細膩,鮮嫩軟糯,與宴國的著實不同,別有一番風味。”
“喜歡的話那便多吃一點,哀家這沒什麼一道菜隻能吃幾口的規矩。”
“太後娘娘體貼,琉璃哪能在太後娘娘麵前再放肆。”
太後含笑道:“後宮宮殿眾多,一會哀家陪你選一處你喜歡的。”
“多謝太後娘娘款待。”
“往後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來謝去的。”
宴舒自然也就聽一耳,後宮多是些是是非非,況且冊封自己的旨意尚未傳達,也沒可能是皇後,自然也不能說是一家人。
一天下來,宴舒算是在這元宮落腳了。
……
翌日 早朝
“稟陛下,琉璃公主前來我朝和親,事關國事,元宴兩國,實力相當,今又為盟國,若為故,恐兩敗俱傷。”
意思就是琉璃公主和親之事,要慎重對待,不能像之前封妃一樣隨隨便便,之前王太傅之女入宮,畢竟是名門貴女,卻位份平平,擱先帝時可是四妃之一,還沒有陛下是太子時帶回京的罪臣女位份高,多少有點打世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