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修煉和科技共同發展的世界,一切都被分割成了兩個極端,權利、金錢、資源甚至是生存。
在這個名叫逐陸的世界裏大人物們用雲層徹底劃開了這個界限,高高在上的人吸取著雲下的營養,並將毒瘤、垃圾拋入雲下根本不在乎雲下生活的人死活。
他們在雲上建造了都市,甚至是剝奪了雲下人們沐浴陽光的權利,雲上人揮揮手所遺漏下的財富都是雲下人們求而不得的東西,他們將雲下稱之為下界,並區分人的定義,雲上為公民,雲下是賤民。
但在那個龐然大物的陰影下,鋼鐵叢林交織的縫隙裏,一個像是垃圾罐頭堆砌起來的難民區裏卻散發著溫度。
一個看著像是剛打完架的小混混一樣的年輕人,脖子上掛著一塊帶“金”字的小木牌,不停地揉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和胳膊,一身衣服也是打滿補丁沾滿灰塵,向著罐頭區走來。
正在走動勞作的人們看到年輕人後都不禁放下手頭的活計,轉而大聲喊道:
“昊哥”
“昊哥好”
“是昊哥”
年輕人從垃圾汙水橫流的街道走過,雙手抱拳高舉過頭和大家打著招呼道:
“謝謝,各位鄉親的支持。”
“各位鄉親就是我繼續下去的動力。”
......
“昊哥,我家水管有點鬆,能幫我修一下嘛”,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年輕人剛走過幾棟住宅就聽到後麵傳出的聲音,循著動靜轉身望去,看到是趙奶奶的小孫女正憑著欄杆眺望著自己,於是玩性大發調侃道:
“好啊,今晚你昊哥就好好修理一下你......”
“......家的水管。”
可能是因為中間的停頓,周圍站著的街坊鄰居們沉默了一刹,但當他們聽到了後半句話,緊接著就傳來大家的哄笑聲、打罵聲:
“昊哥威武。”
“昊哥讓她知道什麼是真男人。”
諸如此類的葷段子頻頻蹦出,這也是生活在這裏的人為數不多的樂子。
小姑娘哪見過這等場麵,早就羞紅了臉躲到裏屋。年輕人也沒真把大家的玩笑當真,自己剛來到這裏時,除了一身破爛衣服、滿身的淤青和胸前的小木牌便再無其他,也就是趙奶奶給了易昊一口吃的,接濟了易昊一段時間,不然哪有後來的“昊哥”。
這裏是虎牙鎮邊緣的一個貧民聚集地,歸鎮子管理,凡是住在這裏的人不是底層討生活的勞苦大眾,就是一些蹦躂不起來又被其他人嫌棄的精神小夥們。
而剛剛被大家夾道歡迎尊稱一聲“昊哥”的年輕人名叫易昊,也算是名義上這個小街區的地頭蛇,因為經常和其他街區的小混混起衝突救出被欺負的鄰居,被大家推上了這個位置。
大家都說這世上危險的是那些不通人性、凶殘冷血的妖族和陰險邪惡、隻知殺戮的魔,但自小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易昊太明白了,妖、魔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棚房堆疊起來的貧民窟,易昊不禁搖頭失笑,心想:大家都混到這步田地了,是怎麼保持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和樂在其中的想法的。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
他能成為這裏的地頭蛇靠的就是上能接電線,下能通水管,文能識大字,武能修家電。
在閑暇之餘易昊會幫左鄰右舍接電通水,修修不知從哪撿來的幾手家電,幫區裏的小青年找找各處刊登的工作。
大家這麼信服易昊大多也是因為這些瑣碎的事情,但這對底層大眾來說可是頂大的本事了。對於自小就獨身在社會上摸爬滾打的易昊來說,不過是活下去的手段罷了。
遙想多年前住在浠水城的時候。作為一個邊陲小城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來往於此,可以讓年幼的他體會到不同地方人們的風土、文化、人情差異。經常能看到各式各樣的新奇玩意兒,插著小翅膀的背心,一打開就能跳出一隻大猴子的盒子、永遠看不到正臉兒的娃娃......
日子雖過得也清貧,不過還有一個完整的家,每天早晨揣上饃饃就跟著父親的腳步出去務農、劈柴、挑水,走累了就攀上父親的肩頭,父親總會回過頭寵溺的刮一下自己的鼻子,困了就翹著二郎腿躺在垛子上眯一會,感受風裏傳來的陣陣菜香就知道馬上可以回家吃上熱乎乎的飯菜和米粥了。
好景不長,沒準是上天也嫉妒起了這優哉遊哉的鄉間生活。夜裏月上中天,月明如晝,螢螢星光擠滿了天河。如此畫幕卻被一顆拖拽著猩紅尾焰的球體毫不留情的撕裂開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