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一處僻靜的佛堂之中。
烏雲壓頂,妖風大作,滂沱大雨劈裏啪啦地下著。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狹小的佛堂之中。
唯一的房間中,一聲聲的慘叫劃破長空,令人驚悚。
唐秋白躺在床上,緊緊攥著被單,大汗淋漓,無比痛苦。
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突然早產了——
而且帶過來婆子又突然不見了人影——
整個佛堂,隻有她的妹妹唐秋墨一個人,可是唐秋墨身染了怪病,已經整整躺在床上十個月,
幸好她剛才在陣痛來臨之時,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用品,而自己也是精通醫術的大夫——
隻要再用把力,將孩子生下來就好了——
“啊!”唐秋白滿身大汗,用盡力氣吼了一聲。
終於出來了。
她拚著最後的力氣,將孩子抱起,然後斷了臍帶,用身旁的外袍將孩子裹好。
再躺到的床上,她已經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身下仿佛還在汩汩流著血——
唐秋白神色慘白,作為醫者,她嗅到了危險的意味。
這是要血崩的征兆。
“秋墨!秋墨,你能起來嗎?幫幫我——”唐秋白瞥向了旁邊床上一直靜靜躺著的胞妹唐秋墨,低聲呢喃道。
唐秋墨與她是雙生,不過唐秋墨出生在後,傷了元氣,從小身子就不足,再加上算命的說她命中帶著煞氣,要一直念佛抄經,不然會讓唐家有滅頂之災。
所以唐秋墨七八歲之時,就一直在這京郊的佛堂養著
,十個月前,她突然得了一場怪病,身為唐家醫術最高的唐秋白竟然也束手無策。
這十個月來,唐秋白挺著肚子,一遍遍的過來這邊,最後幹脆搬到了佛堂與她同住,然而,這病並沒有治愈,隻能用藥吊著,唐秋墨這病怪異,總是會昏睡,每天清醒的時間不足兩個時辰。
她發出求救,也是因為生產之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是奢望而已。
然而,她想不到,唐秋墨竟然真的從床上起來了。
晃蕩的油燈下,唐秋墨的神色顯得有些詭異。
“姐姐,怎麼了?可是血崩了?”唐秋墨緩緩開口,問道。
唐秋白啞聲道:“你也通醫術,快去煮些止血的湯藥來給我——”
然而,唐秋墨並沒有動,她反而抱起了身邊的孩子,道:“姐姐,謝謝你替我和遠宸生下了這麼健康可愛的孩子,還是個男孩,太感謝了。”
這話太過怪異了,饒是唐秋白如今神識未清,也聽出了不妥來。
遠宸,慕遠宸,是她的未婚夫。
為什麼說是未婚夫,卻將孩子生出來了,此事說來話長。
慕遠宸乃是夜國當朝的攝政王,權傾朝野,矜貴俊冷,十個月前,他中了劇毒,唐秋白奉命去醫治他,不想他毒發攻心,走火入魔,將唐秋白的身子奪了去。
事後,慕遠宸來提親,唐家也應了,卻恰好此時,唐秋墨生了這場怪病,唐秋白隻能先緊著胞妹的性命,一直將婚期延後,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