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妮找到羅浮別墅時,大門緊閉。
她打電話問了檀冬安的幫傭,知曉她被放假後,取了梯子爬上八樓。
高得可怕的折疊梯子兼恐高症,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膽子那麼大,一路暢通無阻爬上去了。
正對檀冬安的房間,一旋開窗子,濃重煙氣鋪麵而來。
屋子裏烏煙瘴氣,不知道抽了多少煙。
聽見動靜,背對著她的檀冬安立馬回頭,開窗過來抱她。
半句話不說,捆住她雙手。
背對著她,臧妮看不清他神情,隻知道他力道有些可怕。
臧妮掙脫不開,隻好順手推舟的時候,聽見他嘟囔了一句。
“菁菁。”
仿佛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於菁菁,是檀冬安的初戀,刻骨銘心的白月光。
她和檀冬安分手後,文媛之所以這麼輕易能和檀冬安訂婚,也是沾了於菁菁的光。
因為文媛和於菁菁,五官有五分相似。
熱情冷卻,臧妮再也投入不進去。
最後檀冬安要和她接吻,吻到了她的淚。
這淚驚醒了沉醉的檀冬安,他坐起,棱角分明的側臉微紅。
“疼?”他懊惱地薅了一把頭發,用毯子把她裹起來,從背後抱住她輕哄。
臧妮嗔笑,“嗯,你不會輕點嘛?”
她清亮如水晶的杏眸裏,淚光閃爍,好像真是疼的。
“於菁菁要回來了?”
臧妮嘟起粉唇,纖細柔白的長指指向床頭被闔起的鏡框。
剛才她就看見了,那是於菁菁的照片。
清純的黑長直都燙成了卷發。
出國六年,她果真成熟有韻味了很多。
“嗯,你放心,她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什麼關係?”
臧妮挑眉,唇畔含笑,細長的柳葉眉揚起譏誚的弧度。
檀冬安也笑,菲薄的唇揚起溫柔的弧度。
“明知故問?”
臧妮想到,上次檀冬安去文家吃飯,她一時氣不過,主動約了他。
從那之後,兩人之間僵冷的關係就裂開了一道口子。
他們由分手不久保持聯係的上司和下屬關係。
臧妮突然覺得,挺沒意思的。
“不是說戒煙嗎?”臧妮又看向煙灰缸,裏麵落滿了煙頭。
“最後一次了,以後你監督我。”
檀冬安抓住她的手把玩,“好嗎?”
臧妮笑了,“不好,要你未婚妻去監督。”
檀冬安輕笑,“她不行。”
“為什麼不行?”臧妮挑眉。
“我不會在她麵前抽煙。”檀冬安強調。
“檀總拿我當丫鬟。”
檀冬安嗤笑,“是啊,你願意嗎?”
“不願意。”
臧妮嬉皮笑臉,去洗手間整理自己,檀冬安突然進來,倚著白色瓷磚看她,“文媛有個朋友,想找個專業的攝影師拍寫真。”
“明天一起去吧?拍完去出差。”
臧妮手中的口紅險些劃偏。
“檀總在約我?”
折射的鏡麵裏,檀冬安身姿閑適,“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