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鬼魂不裸體
烏牛在南方也被叫做細腳牛，身形較小，腿腳細長，頭上雙角與羚羊角相當。相比於水牛黃牛這些大型牛，這種生長在南方山麓下的小型牛性情溫順，很容易被馴服。力氣比水牛黃牛要弱上不少，但耐力很不錯，所以南方人一般不用其來耕地，而用作出行的工具。
葉溫的牛車前邊套著兩頭這樣的牛。
車廂的木頭顏色很舊，有些年頭了，但大體架子很是結實。在前頭駕車的是一個身軀高大的年輕人，盤坐在車前仿佛一頭熊，臉上卻是一片青澀，雙眼猶有稚氣，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額頭上一道橫疤給他添了幾分悍勇之氣。少年正專心駕車，卻聽得從車廂內傳出一個女聲。
“百草，天色晚了，停下吧，今晚在這兒過夜。”
“知道了老師。”
少年百草揮舞手中鞭子，牛車安安穩穩的停下了，路邊茂密的林子在夕陽下顯得幽深。
葉溫率先出了車廂，後邊是小玉，兩人的影子在夕陽下被拉得很長。
“這是第五天了，從暮城到江邊要七日，也就是說後天傍晚大概就可以看到大江了。看來這細腳牛速度不慢。”葉溫叉著腰大發感慨。
“應該說百草的駕車技巧也很高超。”小玉想著徒弟的幸苦，出口誇獎。百草聽了這話憨憨的傻笑，並不說話。
“嗯，百草這幾天辛苦，待會兒就在這兒休息，我和小玉姐去林子裏看看，運氣好的話，今晚給你加餐。”
“嘿嘿，不用，應該的，應該的”百草回答了一句，看著葉溫傻笑。
太陽從東邊的山上落下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篝火升了起來，火上烤著一隻很像小豬的動物，隻是耳朵更小，鼻孔更大而已。膩膩的油滴滴下火堆，爆起一團火花，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脂的香味。
“這油豬果然很多油，就是不好逮。”
小公子一邊翻轉著架子上的燒烤，一邊從隨身帶著的錦囊中抓起一把粉末均勻的塗灑在被燒烤的油豬上，不多時，濃鬱的香辣之氣就陣陣的飄出來了。
這個世界當然沒有孜然花椒辣椒之類的植物，但味有千百種，最基本的隻有酸甜苦辣鹹香臭這幾樣兒，小公子從小在百草堂這種地方長大，所接觸到的各種藥草不要太多，味道也是千奇百怪，從中找到幾種可以當作香料的也就不足為奇了。要是別人也不一定想到用藥物當作香料來使用，但葉溫是穿越者啊，穿越者最追求的是什麼？享受！
“油豬這種畜生，其實也是一種靈獸，當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身體表麵可以瞬間分泌大量油脂，而且它的皮很是堅韌，毛也很短，所以體表變得很光滑堅韌，就算被抓在手裏，也很容易掙脫。”
小玉在旁邊看著自家公子燒烤，心裏頗為感慨。公子從小就與眾不同，而且從來沒有讓自己操過心，反而自己在一些事情上還需要聽從公子的意見，倒像是他比自己知道的更多。
“這算什麼靈獸，能冒油？不是隻有能施放靈術的動物才叫做靈獸嗎？”
葉溫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感覺很新鮮。
“這分泌油脂的方法也是一種靈術啊，平常油豬體內的靈氣很充足，當受到驚嚇的時候，體內靈氣會帶動油脂一起快速排出來，據說這種油含有的靈氣相當豐富，要是經常食用的話對身體有好處。”
“要是照你這麼說，那我將來養上一批油豬，每天嚇它幾次，把冒出來的油收集起來賣給每家每戶，或者配上幾味藥做成高端的保健品豈不是賺錢的好營生？”
“嗬嗬，公子你這些新鮮的想法從哪裏來的？中原倒是有一個修行流派叫獸家，專門研究靈獸的養殖以及訓練戰獸作戰的，但油豬這種沒有戰鬥能力的弱小靈獸估計他們也不感興趣。”小玉似乎為找到一個打擊小公子的機會而高興。
“那是他們短視，軍工行業盡管是高端的暴利行業，但是眾多黎民才是天下的根本，隻要解決了養殖和保質問題，這發展起來的食用油利潤絕不會小。”小公子用隨身帶的小匕首劃拉著烤熟的油豬，一副指點江山狀，臉上明顯不服氣，心裏還是在想，你要是見過地球上大型養殖場的規模之後就不會這樣想了。
“可是要找到正確的養殖方法也不容易啊。”
“萬事都可以琢磨啊，研究研究總會找到辦法的，哈哈...百草，來，這幾天辛苦了，這油水最肥的豬腿給你吃了。”
百草一直靜靜的坐在旁邊聽兩人的對話，其實正對著香氣誘人的油豬狂咽口水。這時候終於開吃，心裏很是高興，接過公子遞來的豬腿一陣猛啃。
三人邊吃邊聊，倒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