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特意賜了花鈴一頂轎子,許她坐在轎子裏前往芳嵐殿。花鈴還有些迷糊,她就這麼入宮了。這一切遠比開始想的輕鬆了許多。
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他竟然和夜子辰很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
她掀開簾子,看向外麵。這裏還是空無一人的長路,她沒什麼過多的感慨,隻是這宮牆,真高啊!
“錦婕妤,到芳嵐殿了。”耳邊傳來青衣的聲音,花鈴的思緒這才回來。
青衣掀起簾子,伸出手,花鈴搭著她的手走出轎子。
她邁過高階,走上這條未知路。
是夜,禦書房:
顧淮南手持毛筆,停滯在半空中,隻要一想到她來到他身邊,他就抑製不住自己的嘴角。
王鑫澤陪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自然知道皇上的心思。端過一碗參湯,“陛下,天晚了,該歇息了。”
”今夜去芳嵐殿吧!\\\"
“喳!”
顧淮南沒有讓人通報並且屏退了身邊的奴才,悄悄地走進芳嵐殿。
月光之下,花鈴坐在秋千上,輕閉雙眼,感受清涼的微風。
似乎感覺到了人,花鈴睜開雙眼,正與顧淮南四目相對。
“夜......”有一瞬間,她以為是夜子辰。
“參見陛下。”
她規矩地行禮,顧淮南察覺到她眼中的落寞。
“平身吧!”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與她相對而坐。
“你,見過我嗎?”
花鈴不知他的話是什麼意思,隻搖搖頭,沒有說話。
“無礙,隻是你很像我認識的一位故人。”
花鈴明白他的意思,長時間張貼在附城上的畫像,與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應該有很大的關係。
“不早了,歇息吧!”他溫柔的笑著,轉身就向偏殿走去。
“陛下!”
顧淮南駐足,回過頭來,“怎麼了?”
“陛下是要去偏殿嗎?”
顧淮南沒有說話,走到她麵前,一步,兩步,三步......
溫熱的呼吸一下打到花玲的臉上:“你的意思什麼?是要我和你一起睡主殿嗎?”
看著麵前放大的顧淮南的臉,花玲確定了,他絕對不是夜子辰。
大概是來自深海的可怕,夜子辰的眼中是深不見底的平靜。而顧淮南看向她時,眼底是無盡的溫柔。
難道是嚇到她了?顧淮南忙避開她的目光,自己向偏殿走去。
當晚,消息就傳遍了整個皇宮!皇上留宿在芳嵐殿。宮裏的人都好奇。新入宮的錦婕妤究竟是多有魅力的一個可人兒。
漫步在芳嵐殿內,顧淮南又想起那年在回龍寺的場景,這芳嵐殿,他已經準備了三年,就是在等她的到來。裏麵的所有東西,大到整個布局,小到一盆花草,都是他派人按自己的要求布置的。
他向正殿望去,燈已經熄滅了。
他早已想好,要讓她自己挑選宮人,現在芳嵐殿裏除了她帶來的青衣也就兩個他安排的宮女。明日就由花玲親自挑選宮人,名單他已經準備好,絕對忠心清白。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抬頭看去。
蒼天啊!你終於把她送來了。
躺在床上,花鈴實在睡不著,陌生的環境讓她覺得壓抑。
此時的馮香凝也難以入睡,身旁年長的佩嬤嬤過來詢問。太後一直都有頭痛的毛病,至今也沒有哪位太醫能治好。
“太後可是頭痛的毛病又犯了?”
馮香凝坐起,長呼了一口氣,“無礙。你看今日的南兒,哀家許久都沒見過他笑了。”
自從顧淮南登基後,一國之君的重任壓得他難以顧忌自己。
“奴婢看,太後對錦婕妤也很是滿意。”
太後笑道,“說來也奇怪,哀家看她很有麵緣,像個好孩子。”
隻要是兒子喜歡的,馮香凝也不願顧忌那麼多,什麼身份?什麼樣貌?什麼品行?大不了這些都不好便隻讓她留在皇帝身邊就夠了。
“明日,你召錦婕妤到哀家這裏。”
“是!”
佩嬤嬤伺候太後吃了藥,又給太後按摩,太後才減輕了頭疼有了困意。
佩嬤嬤輕輕關上房門,小九忙問道,“嬤嬤怎麼這麼開心?”